“除非,那僧人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風眠
“公子。”築童清脆的嗓音響起,打斷了似乎尚自迷惘的風眠。風眠藏了藏情緒,抬頭看了一眼面前一臉焦急的少年。
“還有什麼問題麼?”他問。
“自然有的。”築童面色有些沉鬱。“既然知道小公主在意那個和尚,以他為人質要挾小公主交出遺詔,難道不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風眠點頭。
按照築童所說,的確是一個簡答且有效的方法,但他……卻有些猶豫。
“如果事情只這麼簡單,那這方法,理應早已被人用過才是。”
除非。
那僧人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
看著眼前兩個蒙面黑衣人,不染扶額,這大白天的過來截人卻穿著一身黑衣,他們自己難道不會覺得奇怪麼??
……
那兩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卻絲毫察覺不到自己和環境的違和,一人拿著繩子,一人握著拳,握著拳的那人看起來虎虎生風,拳頭如鐵似乎分分鐘就要往不染身上招呼。
然而他只是向前走了兩步,力氣還未蓄上拳頭,不染身側似乎頃刻間便多出一支暗箭,那箭穿風而過,直直釘在他握拳的那隻胳膊上。
瞬間,鮮血飛濺。
不染摸了把臉,苦口婆心上前勸說:“你們已經是今日來的第三波人了,莫要再來了。”
……
拿著繩子的那位一臉驚詫的看著他,手中卻緊緊的捏住繩子,想試試做個垂死掙扎。畢竟誰都知道的,做他們這個行當,被抓了嚴刑逼供生不如死,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在現場算了。
況且,人嘛,誰都願意相信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萬一今兒就輪到他走這狗屎運了呢。
然而不染真誠的看著他,對他搖了搖頭。
“一來,我身後之人比你等武藝高出太多,二來,你這兄弟的血流的實在太多,都落在我這小院落中我也清掃不過來,你快些待他去抓些藥止血吧。”
“嗯???”
捏著繩子的手輕輕發顫。
這個和尚什麼意思?抓藥止血??放他走麼???
他滿心滿面的不敢置信。
被他盯著的不染一身粗布長衫,臉上是方才被濺到的血汙,然而這血汙之後卻是一雙澄清透徹如佛般的眼睛,黑衣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和尚,你是在憐憫我們麼?那麼我告訴你,大可不必。”他看了一眼邊上正在噴血的同伴,笑的很是悠然:“幹我們這行的,在這世上沒有牽絆,根本不畏死。”
不染嘆氣。
“都是亂世中的人而已,多的是無根無土的人,誰又能憐憫誰呢。”
看了一眼那黑衣人,他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