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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毒

“不知道。”我答,轉身出了門,反正你又不知道這是我的廂房。

已經是初秋時節了,站在院子裡,看著院子裡的落葉,不厚,卻也是淺淺落了一層,以前自己在這裡的時候,院子總是被掃得乾乾淨淨的,只是門外有一株梧桐,天氣剛剛變冷,就開始凋葉。想著,我忽然有些心血來潮,走到門口,拾起了掃帚,立馬張羅起來。

“小翠……”風若辰見我這一襲動作想要說什麼。

“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總喜歡把院子掃乾淨些,現在雖然不住這裡,但是看它髒了,還是頗不習慣。”我淡笑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枯葉被一層層的掃起,忽然想起風若辰的話,院子雖小,但是很溫馨,新房是田螺變的,不是自己實實在在得來的,到底不比這小窩踏實,哪天田螺走了,房子也就沒了。只顧著走神的我,卻忽略了身邊的一切,直到被人推倒!還伴著風若辰的一聲驚呼:“小翠小心!”

身體被推向前去,毫無預料地撲倒在地,膝蓋和手肘被磕的生疼!回頭看去,只見一條黃中帶黑的蛇正被風若辰緊緊的捏在手裡!這蛇我見過,老人們總叫它黃桑蛇,有毒!

我正不知該怎麼辦,只見風若辰一把把那條蛇狠狠的丟擲去!那條蛇撞在牆上,翻了個身,朝著一邊的牆縫裡鑽了出去。

“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咬到?”我跑到風若辰旁邊忙問。

“胳膊。”他輕聲說了兩個字,眉頭緊緊皺起,“剛推開你的時候,被咬了。”

我撩起他的衣袖一看,兩個小洞顏色已經開始青紫……怎麼會這樣!“我們現在去醫館!”不容置疑,我拉著他便朝外走!

可還沒到門口,他的身體就忽然癱軟了下去!

“風若辰!風若辰!”我喚著,他的意識卻似乎已經開始不清楚!

怎麼辦?怎麼辦?門“咣噹”一聲被重重地推開,我心想有救了,回頭看去,卻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急急奔跑過來——是清幽!她為什麼在這裡?不顧我詫異的眼神,她徑直去看風若辰:“表哥?表哥!”她瞥見了風若辰的胳膊,臉色頓時煞白!她似乎連想都沒想,對著那兩個暗紅的小口仔細地想把每一絲毒液吸出!我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見她的嘴角慢慢滲出一絲血跡!

一口一口,直到看見被吸出的血液變的鮮紅,清幽這才停了下來,全程我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且不說她為何出現在這裡,但論心意,她對風若辰確實極為上心的。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勉強起身叮囑我:“快帶我表哥去醫館。”

“那你呢?”我問。

“我沒事……別告訴他這些,表哥他不喜歡我這樣……”話音未落,她人已經直直倒在地上!我覺得我快要瘋了!一個還沒解決怎麼又來一個?我跑到清幽身邊,探了探鼻息,有氣兒!許是毒性太大,她的身體吃不消。可是這兩個人我該怎麼帶到醫館去?留著她們在這裡等大夫來大夫也不一定有空搭理我願意跟我出這個診,何況我出門還沒帶銀子!而且把她們放著也不放心,萬一中途出個岔子怎麼辦?為什麼這麼關鍵的時刻,田螺偏偏不在我身邊!

這時候真希望我是個神仙多好,跟田螺似的,可以帶他們來個瞬移或者有個靈丹妙藥直接起死回生什麼的……靈丹妙藥?我腦海裡慢慢回閃起之前田螺給我吃芝人芝馬的時候說的話,貌似那個東西服用了可以百毒不侵,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的血也會有這個功效?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我使勁咬破了手指,努力的擠出點血滴在了風若辰的傷口上,果然,原本青紫的傷口流出許多絳黑的血液,風若辰的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起來,看來有效果,想著,我又滴了點滴進了清幽的嘴巴里,一根手指擠不出來了,又咬破一根換著擠,來回幾次,感覺這兩人氣息基本平穩了,我才擦擦額頭的汗,暫時鬆口氣。

這個時候真得找人幫忙去了。我起身走出了門外,還不忘把門帶上。約莫得有半個時辰了,我總算把那年邁龍鍾的大夫給請了過來,還把田螺變給我的玉佩抵押在了那裡,這老頭,要不是看他是鎮上醫術最好的,我才懶得登他家門,勢利鬼!

打走進這巷子,我就覺得氣氛不對勁——人忽然多了點,而且似乎目光都聚集在我家那個方向。難道出事了?我心裡一驚撥開重重人群鑽了進去,拜託,他倆要是出事了,我一定要身後這磨磨唧唧的老頭好看,要不是為了幾錢銀子糾纏不清,我們早就過來了!

等我真正走進了院子,換我目瞪口呆了——風若辰和清幽就那麼侷促地站著,旁邊一個老婦人格外聒噪的數落著:“這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躺在一起,這是做什麼呢?若不是我聽見動靜開啟門看一看,你們還這能做出苟且之事不成?“

“我們沒有……”清幽漲著通紅的臉想要解釋,風若辰則板著鐵青的臉:“你閉嘴,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受這等侮辱?”風若辰不滿的看向清幽,一臉的蔑視。這個樣子的風若辰,真的一點都不討喜,我心裡感概,明明是人家清幽姑娘捨命救你好不好?我要不要出去幫忙澄清一下,明顯這老婦人是誤會了,可是為什麼我心裡有了另一種打算?她們兩個,其實還挺般配的,如果將計就計呢?額,我果然不是個好人……

身後的老頭一直拉著我衣袖問我還要不要就診,我揮揮手錶示算了,小翠姑娘正在糾結改怎麼做呢!你可不要來煩我。正當我腦中翻來覆去思前想後還沒拿出個主意的時候,一聲叫罵打斷了我的思緒:”風若辰你個畜生!“

額,這聲音,好親切熟悉——果然是清幽的母親,曾經的姑母大人,偏巧她忽然在這裡。只見她快步走去揚手就給了風若辰一巴掌:”你這混蛋,當時將我母女趕出門外,今日又來招惹!你毀我清幽清譽,是何居心?“她揚手準備給風若辰第二巴掌卻被清幽擋住了,“啪”的一聲,清幽原本瘦弱的身軀晃了晃:“母親,不是表哥,是誤會……”她想解釋,奈何姑母根本就不聽,看著自己女兒如此不爭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乾脆對著清幽打了起來:“你還護他!你還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