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拽著他,跟著他慢慢立於雲上,然後我們慢慢浮上半空中,遙遙地聽見採蓮女在唱歌:
“妾從採桑來,郎踩桑田至。
春風且盈盈,桑葉何脈脈。
折枝贈郎歸,郎走羅帕溼。
一別已夏至,陌上桑葚紫。
素手摘桑實,念郎歸來遲。
八月荷花開,盼郎郎不至。
十月蓮衣落,低頭弄蓮子。
總羨芙蕖好,日日結並蒂。
不消蓮子苦,相思連心裡。
再別秋寒到,枯葉弋殘枝。
霜雪接三日,不覺隆冬時。
捻蠟燭淚泣,思郎郎可知?
燭淚有時盡,相思無盡時。
朝朝近老衰,歲歲遙更遞。
一春復一秋,枯夏殘冬矣。
安知兩相離,何若郎未識?
盡付桑海里,飄飄隨風逝。”
這個詞分外熟悉,不就是我以前念給田螺的蓮花詩嗎?我扯了扯田螺不肯走。
“怎麼了?”他不解。
“我想去看看誰在唱歌。”我答,不等他回話就跳下了雲朵,還好我們浮的不高,也沒被那些遠處的採蓮女看見,不然估計要傳遍十里八鄉看見了神仙。
也不知是何年月,沒準這時候見神仙不是什麼稀罕事,不然田螺怎麼隨意就把我放在了江邊呢?我自顧自亂想著,邊上了橋,想去江那端看看這歌是誰唱的。
望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就拉著一個採蓮女問:“姐姐,剛才那歌唱的甚是好聽,你可知是誰唱的?”
那女子笑道:“這歌我們都會唱,歌是好歌,作此曲的人卻不是個妙人,小娘子還是別打聽的好。”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便不依不饒地拉著她:“姐姐可告訴我吧!我想見見作這曲的人。”
拗不過我的執著,那女子終是告訴我地方,原來這曲辭是當地太守的女兒所寫,聽說那女子長的奇醜無比,身上有個大瘤,卻喜歡書塾先生的長子,寫了這首情詩相贈,卻被那人拿出來相看,自此流傳開來。
這麼聽來,按書塾先生的兒子倒真不是個東西。我心中暗罵,拉著一直在身旁默立的田螺朝著太守府去了。
這個田螺跟外面那個真不一樣,這個田螺話太少了,基本就不說話,但卻是好拿捏的很,隨便我牽著拉著攬著抱著,好像不知道怎麼拒絕。看來這裡的田螺還很是稚嫩啊!尚不懂人情世故,哪像外面那隻,都修成千年老妖怪了!又精又色!
這麼稚嫩的田螺拉在懷裡,時不時捏一下可以掐出水的肉乎乎的手,還是很享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