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涼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細心擦拭著他那把葵紋,兩隻腳搭在桌子上,也不抬頭看站在他桌前的長谷野田,長谷野田低著頭將自己同李惕若撞見後的整個過程敘述了一遍。
等長谷野田說完,山崎涼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嘴上淡淡問道:“他就說了這些?”
“是的。”長谷野田低頭道,他回來之前一直在猶豫是否把事情說出來,猶豫再三,想到他與李惕若在酒吧撞見的情景有多人在場,再加上山崎涼積威已久,終究是沒有任何隱瞞。
山崎涼將刀插回刀鞘,慢慢抬起頭,眼神銳利的盯向長谷野田,沉聲問道:“沒有隱瞞?”
“真的沒有。”長谷野田立刻回答道,他的背心已經滲出絲絲冷汗,他自認比較得山崎涼信任,又沒有對李惕若吐露什麼重要資訊,應該不會受重罰,但此時山崎涼露出的威勢讓他暗自心驚,隱隱有些後悔全盤交代,只得把頭低的更深,不敢再看山崎涼。
“你出去吧。”山崎涼氣勢一收,揮了揮手道,長谷野田如蒙大赦,心中暗喜,立刻退了出去小心的把門關上,一直默默站在山崎涼身後的兩人一臉輕蔑的看著長谷野田的離開時的背影,面露殺機。
山崎涼把兩隻腳從桌子上拿了下來,從抽屜中拿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裡,對那名腰後掛著兩把短刀的青年說道:“犬都,你怎麼看?”
犬都一臉常態的狂妄表情,但對山崎涼說話的語氣格外恭敬,他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房門,沉聲道:“這裡是RB是我們山口組的地盤。”
山崎涼聽完犬都的話,渾身的陰冷氣質更濃了幾分,他邪笑道:“上次在SH玩的確實不夠盡興,不過作為棋手,最重要的是不能置身局中,零既然敢讓自己徹底入局,那我當然要好好的陪他玩玩,本來我還有些猶豫,哼,犬都,去把他身份透露給兩神社,‘鷸蚌相爭’的好戲真是百看不厭啊,哦對了,把野田處理掉吧,丟人現眼的傢伙。”
聽山崎涼說完,犬都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不過看上去特別嗜血陰冷,他點了下頭,大步走出房間。
夜歌同李惕若回去的路上再次忍不住問道:“你說山崎涼會有什麼動作?無論怎麼想作為山口組的組長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威脅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李惕若兩手插兜,玩笑道:“是嗎,當初筱田建市聽到我踏足RB可是大半個月沒敢露面。”
夜歌冷笑道:“筱田建市可也不敢帶人進入SH綁架你的女人。”、
李惕若腳步微微一頓,冷哼了一聲說道:“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他算,你覺得他不能容忍,沒錯,不過他太小心他精於算計了,如此鷸蚌相爭的好戲他怎會錯過。”
“你什麼意思?”夜歌隱約察覺到李惕若的意圖,但還不是很明白,追問道。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誰知道他會在暗中鬧出什麼么蛾子,但現在,我很清楚他會借兩大社的手來對付我。”李惕若看著夜歌簡單解釋道。
夜歌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故意的?”
“當然,把一切陰謀擺在陽光下,就失去了很多威脅。”李惕若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如果他不這麼做呢?”夜歌雖然把握了李惕若的意圖,但還是有些疑惑,因為李惕若一切的預想都存在著很大的變數和風險,就如他們從最初聯絡藤原鷲人開始,計劃就在被迫的一變再變。
李惕若腳步慢了稍許,沒有看夜歌,抬起頭看向前方,似回答也像感嘆般淡淡說道:“我能活到現在,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除了比別人看的遠兩步,還有就是我敢賭。”
夜歌微微訝異的表情迅速褪去,眼睛變得明亮起來,一臉嫵媚笑意的說道:“沒想到越與你相處,越能瞭解一個真實的零,我覺得自己快要迷上你了。”
李惕若干咳兩聲,對夜歌風格的轉換頗為無語,加快腳步,甩下身後咯咯直笑的夜歌。
回到房間中,一想到之後的行動,李惕若不由的有些惆悵,搶奪軒轅劍,然後親手交到她的手裡,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不考慮失敗,這是他志在必得的一次行動,沒有人能阻止他,山口組不行,兩神社不行,明治神宮不行,軒轅劍秋更不行。
有些煩躁的李惕若起身走到浴室,站在噴頭下,任由水流沖刷,半晌心情才稍稍平復,不料這時房門被開啟,李惕若站在浴室中暗罵夜歌那個瘋女人又來搞什麼鬼,剛想起身穿衣服,就聽夜歌站在門外嬌聲道:“零,要不要一起洗?”
“洗你妹。”李惕若心裡罵了句髒話,迅速把衣服穿好衝出浴室,卻看見夜歌穿著黑色的緊身皮外套,一臉肅容的說道:“夢魘遇到了點麻煩。”
負責監視國展中心外圍的叄和柒正面對著一個黑袍金邊的眼神眯著一臉笑意的男人,剛剛一心想要撤離的叄和柒被他纏住,不得已一番交手在對方沒有出刀的情況下也意外的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這人正是近日剛同軒轅劍秋有過一戰的神宮涉,神宮涉此時鬼切已經出鞘,右手握刀斜垂於身側,玩味道:“沒想到碰上兩隻挺有意思的老鼠。”
叄和柒並不認識神宮涉,但略懂日語的叄聽到神宮涉的話後立刻大怒,就想衝上去,柒一把攔住叄,她暗中已經把訊號發了出去,負責全員聯絡的玖想必已經通知了李惕若和其他隊員,柒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不管神宮涉說了什麼,此時都要保持冷靜。
叄被柒一拉,也冷靜了下來,兩人一邊警惕著神宮涉,一邊觀察四周。
“想必二位是衝著軒轅劍來的吧,嘖嘖,別觀察了,如果你二人能勝我半分,自然能從這裡安然離去。”神宮涉像是在誘惑兩人一樣,眼睛眯的更緊,刀鋒垂的更低,真如一隻貓正在戲弄逃不出掌心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