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十一章 如果可以,請讓我墜落

全身失控墜落,從星辰到海底,從雲端到冰川,只要能感受生命的渺小。

如果可以,就由空洞無限迴圈,讓歲月來感受空間的無限漫長。

當期盼一件事情久了,我想不會再是等待,而是遺忘。

有段時間一直堅信等一個人到逐漸老去是一件特別浪漫的事情。而現在隨著日夜交替,經歷的事情逐漸增多,開始懷疑這只是存在於故事。

畢竟生活在車輛轉燈閃過,路人擦肩而行的都市裡,沒有人會願意陪你聽留在原地等待。

對於短暫的一段青春,我不知道怎麼經歷才會對未來的自己有個交代,沒有辦法做到讓時間暫停下來沉睡,以便更加清楚的看清這一切。所以只能被時間向前推著跑,把想要回頭的慾望徹底打碎。

就算暫時不能欣賞路途的風景,起碼也要做到推著自己,邁過巨人頭頂,用餘生來回味錯過的所有。至少那時候還有資本,而不是坐在這城市看不到出口的某個角落,來指責現在自己。

曾經有個夢境印象特別深刻,很多次乘坐電梯的時候都會在潛意識驅逐下呈現。甚至夢醒後連感官都那麼真實的在回味,告訴我說這是你是曾經經歷的。

夢裡四周漆黑,只有零散白色霓燈在閃爍,其實更像是被遺棄的廢墟,帶著仇恨,孤立張狂的站在宇宙零散的塵埃裡。抬頭看不到盡頭,安靜的彷彿偏離了這個世界。

一切都那麼真實,真實到不知道這是夢境。下一秒我看到空中漂浮一團紅光,越來越近,最後肉眼可辨。跟自己一模一樣立體人形樹立在我的上方。他眼神都是死的,透漏出的視線像是要透過下一秒把我全身貫穿,再取代。

我想要向前奔跑,可是全身每一絲毛孔都伴隨著他的出現定格,用盡全部力氣都動不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像是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嚨在一點點玩弄,不讓我瞬間離開這個世界,眼神逐漸飄離,最後失去意識昏倒在了地上。

到後來我醒過來,透過眼睛看到的東西全是血紅的,這時遠處的電梯聲音突然響起,電梯門開啟,而身體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走到電梯門口,我努力向後掙扎,可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警惕性的走進電梯。

電梯門瞬間關閉,開始向下墜落,墜落,地心引力早已不存在,我只有失重的墜落感。

夢醒後其實早已經忘記。是在某次坐電梯時,我住在18樓,當電梯顯示上升到15層時瞬間止住,沒有上升跟下降的趨勢,在這個狹隘的空間裡除了我還有兩個女人。

一位跟我年齡差不多女孩,另一位是年過三十的婦人,女孩嚇得大叫一聲,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婦人剛拿起旁邊的警報電話,電梯在這一刻瞬間下墜了大概有一米多後止住,開啟了緊閉的那扇門,女孩瞬間就衝出去走進樓道向上跑去,那位婦人緊跟其後。

在這一段過程當中我就像一個木偶一樣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等走出電梯那扇們,我轉過頭看著右側14兩個鮮紅數字豎立在那裡,像是獨自過了一個世紀。

回到家中後打來影片,像是笑話一樣講給了朋友聽,朋友擔心的問我:“你沒事吧?”

我沒好氣的說:“你聽我說話的聲音,像是有事的人嗎!”

結束通話影片,我孤立地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腦子將這些年重要畫面急速閃過。

又不自覺想到了未來,自己年老白髮的坐在了病房,身體的各個器官早已死去,只剩下了腦核裡的重要器官在苦苦支撐著不願離開這個世界的我。可能有時候的我們害怕的不是瞬間離去,而是身邊坐著自己最重要的人,你不知道自己再次閉上眼睛還會不會醒過來。

我們從來都覺得生命很漫長,甚至從書本上,電視裡看到年老死去,會認為跟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一點都不搭邊。

或許偶然間想起身邊的老人會忽然離開,可那也是隻是一瞬間的沉思。過後該做什麼,該怎麼生活,一切都還在繼續。

擦身而過片刻,對應的可能就是萬物變遷的一生,所以請原諒我有時候真的不敢走太快。

我們都會死去,即便我們現在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浪蕩終歸會定落。只是回想起來,笑容不會太澀,就夠了。

回到生活當中,會感覺成長確實挺可怕。將在同一起跑點的一群孩子逐步區分開,沒有公平不公平,只要努力不努力。白日夢誰都會做,可你能在床上躺著做多久?機會總有人會給你,可你到時候能否有能力去接住?

生活從來不會遷就與任何一個人,當你走在街頭是否偶爾會有一種抽象化的念想。比如所有人群都在旋轉,比如會盯著某件物品一直觀看。比如,會忽然間迷失了自己。

還記得小學同學在結婚前一天喝醉酒後,跟我聊到說:“這社會是挺不公平的,你看有些人從來就不需要努力就能隨便開著賓士法拉利晚,而我每天都在早起貪黑的上班,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這是為什麼。”

我當時聽完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兩個人坐在陽臺,拿著啤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最起碼現在是快樂的。

別說我們還年幼,只是想趁著還能瘋狂,將已經流逝的時間追趕上。多多少少有點執迷不悟,可誰又想輕易被滄桑追趕上。

我是個潛意識尋求瘋狂的人,喝醉的後從30米高的高橋上墜落,面對刺骨的湖水來尋找真實的自己。

朋友在橋上著急的喊著我的名字,我飄在湖水錶面。眼角兩側被萬家燈火的殘影打溼,黑色的瞳孔裡裝滿了被星辰喧染過的雲層,眼角沒來得及流出的淚珠,隨著輕微的風向,擴散在額頭劉海的縫隙裡。

這座城市四面八方侵襲而來的聲音,在此刻形成一首最悅耳的歌曲。

當主歌想起的時候,嘴角上揚;副歌隨著過往的記憶而無情來襲,眼淚盈眶;過渡卻又過的不像過渡,更像是此刻想要大聲嘶吼的話語,用命彌補。

像是過了三分鐘時間,又像是重溫了三年來的喜怒哀樂。

漂流無盡,容顏裂鎖。尋不到空間的盡頭成了寂寞,擺不脫裂痕的憂恨忘了選擇。

我是個渴望徹底放縱自己的人,從來都不相信電視裡說的會因為一個人而去選擇一座城,直到覺得可有可無的那個人離開這座城市。每天將刺鼻的威士忌灌入口中,誘人的水煙深吸入肺裡,身體本能將腦細胞刺激到麻痺狀態,下一秒像是即將要眩暈過去,心裡那股執著勁兒卻還硬生生撐著。

問自己,我在做什麼?這是我嗎?判若兩人?五分鐘過後繼續跟朋友喝到不醉不歸。

就這樣,一次,兩次,無數次的折騰著自己,哪怕破曉後胃要難受一整天,晚上也要這樣度過。

有時候明明什麼都懂,懂到都能分析到比潛意識說出的一加一等於二還要透徹,卻還要硬撲上去。像不像是飛蛾撲火般,不能說傻,因為思維是如此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