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那,到了事兒頭上,誰也指望不上,還是得看自個兒,你們瞧瞧我家的這個事兒,文松是文曲星,想上個好點的學堂,這多大的事兒啊,沈家上下愣是沒有一個搭把手幫個忙的,還是我孃家兄弟給點錢……”
“哎,看看這事兒弄的,沈家那些人不伸手就算了,還光說什麼風涼話,尤其是那呂氏和沈香苗,指著鼻子把我們罵了一通呢,還說以後不沾我們家這個光。聽聽,這口氣,說的多大,她以為她誰啊,不過就是在鎮上賣個吃食,就以為自個兒能上天了?”徐氏撇撇嘴,語氣更是鄙夷十足。
一旁的孟氏倒是砸了咂嘴:“不過聽說那香苗是個能幹的,人做的吃食賣的好著呢,在鎮上可出名呢!”
徐氏這會兒正想把沈香苗踩在腳底下,聽到有人說沈香苗的好,頓時不樂意起來:“賣個吃食能咋樣,能幹又咋樣,不過就是個姑娘家家的,早晚不都得嫁人!”
說完這句話,尤其不解氣,又補了一句:“還是個寡婦家的閨女,一看就是個命硬克父的,往後說不準連個婆家都找不到!就連她那個寡母娘,平日裡瞧著柔柔弱弱的,說不定那沈福才就是被她剋死的,一對母女,沒一個好東西!”
這樣的話,一個字不落的都到了沈香苗的耳朵裡。
沈香苗的神情立刻就凝重了起來。
原本以為,那場鬧劇後的兩三天裡,還算是風平浪靜。
徐氏和沈福田兩個人並沒有再召集大家談沈文松上學堂的事兒,也沒有找上門來說道此事。
當然,徐氏在外頭逢人便可憐兮兮的說上兩句,沈家二房和三房都是靠不住的人,連帶著沈順通和楊氏也都說道了一通。
這些事,沈香苗倒是也略有耳聞。
徐氏本就是這個性子,沈香苗倒也習慣,以為她不過就是說二房一家自私涼薄罷了,這些話沈香苗一是也懶得與徐氏這等人有口舌之爭,白白給自己添氣,二是這幾日忙的也沒時間管這些小事。
沒曾想,徐氏竟是口無遮攔,這些謾罵的話更是不絕於耳,而且瞧著那脫口而出的話,想必平日裡也時常這般,興許罵的更難聽。
尤其是說呂氏是剋夫的寡婦,說沈福才是被呂氏剋死的……
沈香苗內心裡的怒火,蹭的一下便躥到了腦袋頂,大步衝到了徐氏的面前。
徐氏本還在罵罵咧咧,這會兒忽的一下子看到沈香苗,嚇了一跳,但很快穩了下來:“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
話還沒說完。
只聽到“啪”、“啪”兩聲。
兩記響亮的耳光,左右均勻對稱的落在了徐氏的臉上。
徐氏是坐著的,沈香苗站在那裡,剛好居高臨下,而氣憤之下用了十成的氣力,打的徐氏臉頰都腫了起來。
呆愣了半天才醒悟過來的徐氏立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捂著臉騰的站了起來,指著沈香苗吼道:“你敢打人?”
徐氏身形粗壯,站起來比沈香苗高的多,又是滿臉的怒氣,瞧著十分滲人。
偏偏沈香苗絲毫不畏懼,反而挺直了腰板,冷哼了一聲,慢悠悠的回道:“你都敢罵人,我怎麼不敢打人了?”
“我不但敢打人,還覺得有些人的嘴不乾不淨的,光是洗洗怕是不行,得拿了針線縫起來才能讓人耳根子清淨!”沈香苗喝道,更是晃了晃手裡頭的錐子,一副要去給徐氏嘴上扎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