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略愣了愣,隨後笑了笑,將那銅錢收了起來。
沈祥和笑了笑,又揚了揚手中的鞭子,拉起了家常:“文武,你今兒個隨你哥哥去鎮上逛逛?”
提起這事兒,沈文武便抿嘴笑了笑。
沈文韜搶了話過去,道:“祥和爺爺,他才不是去鎮上逛呢,他要去鎮上做活了,去鎮上的藥鋪,給人當學徒。”
“是嘛,這倒是大好的事兒呢,往後學成了,鄉親們有個頭疼腦熱的看病也是方便。”沈祥和爽朗的笑了又笑:“文武,你可得好好學那,這可是造福鄉里的大好事類。”
“哎。”沈文武脆生生的答應,臉上掛著笑。
想必這個藥鋪學徒,怕是正合他的心思呢。
沈文武嗅覺靈敏,記憶力更是好的沒話說,那日和水生在那裡雖是玩鬧卻也看得出來興致勃勃,想必對藥材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藥鋪從此多了一個學徒,也能替水生與杜大夫分擔些重任,至少幾個人能湊合吃的上一口熱乎飯,而對於三叔一家來說,替沈文武謀了一個好出路,也是高興不已。
如此一來倒是皆大歡喜。
沈文武那日貪玩跑到了鎮上,誤打誤撞去了藥鋪,如今又入了杜大夫的眼,機緣巧合成為杜大夫的徒弟,真真是幸事一件。
沈香苗替所有人高興,臉上自然是笑意不斷:“說起來,昨晚水生大哥到你們家那麼晚了,怕是又在家裡頭說了好一陣的話,晚上又搭黑(方言,就是深夜的意思)走了?”
“嗯,我爹本來要留宿水生哥一晚,娘還特地做了糖水荷包蛋,可水生哥說杜大夫晚上一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著急回去,執意要走。最後爹沒了法子,只好讓水生哥走了,不過爹不放心,護送了半路,水生哥一直攆他,他才回來的。”沈文武說道。
“藥鋪子裡就杜大夫和水生大哥兩個人,整個鎮子上也就這家藥鋪最是出名,杜大夫醫術遠近聞名,晚上怕是求診的也多,倒是辛苦他們兩個了。”沈香苗想起每每去醫館之時,杜大夫臉上總是掛著濃濃的倦意,而水生眼下的烏青也十分明顯,很顯然兩個人總是休息不夠。
“不妨事,往後我去了那裡,杜大夫與水生哥也不必那麼勞累了。”沈文武說這話時,挺了挺此時還略顯瘦弱的胸膛,儼然一副男子漢要扛重任的模樣。
倒是個有責任心的。
三叔沈福海與三嬸張氏為人處世都十分正派,待人更是盡心不作假,教匯出來的這對兒子也是十分明事理。
沈香苗不由的會心一笑。
沈文韜也是笑,一臉慈愛的摸了摸沈文武的腦袋頂。
沈祥和眼中的光,亮了又亮,滿眼底的欣喜,壓也壓不住。
先將沈文武送到了藥鋪,沈文韜不放心,親自將沈文武交到水生手裡頭,又叮囑了好些話,這才往月滿樓走。
到了月滿樓,沈香苗和沈文韜如往常一般卸貨,開門做生意。
喬大有亦如往常一般的幫忙,將所有的東西都幫著搬到沈記裡頭去。
“今兒個怎麼來的這樣遲?”喬大有隨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