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乍然響起的話,頓時讓沈香苗心中一顫。
頓時再次有了失而復得之感,那顫動後便是無限的溫暖。
沈香苗的鼻子不由得再次酸了一酸,忍著心中複雜的情感,回頭去瞧。
於是,他便瞧見了盧少業,瞧見了了比聲音還要哀怨上幾分的盧少業,正擰了眉的同樣在瞧著她。
不必說,自是為了被遺忘的事兒煩悶了。
只是瞧著平日裡一向以冷峻沉穩示人的盧少業,此時竟是給她一種深閨怨婦之感,尤其是方才那些話,越發顯得他的哀怨滿滿了。
這讓沈香苗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接著抽了抽酸的有些要留鼻水的鼻子:“好端端的人,怎的會長了蘑菇?只有那腐朽的木頭上頭,在陰暗潮溼的地方,才會長蘑菇。”
“我被你遺忘在了這裡,豈不就是一根腐朽無生氣的木頭,看不到日頭,自然就長了蘑菇了。”盧少業略擰了眉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現下長了蘑菇,你說該如何辦?”
“如何辦?”沈香苗被盧少業這般撩人的情話說的略羞紅了臉,同時更是被逗得笑意十足,也促狹道:“既是陰暗潮溼腐朽了,便是拉出去曬曬日頭就好了。”
“我家香苗,就是聰明,也知道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曬曬日頭。”盧少業的眉頭立刻舒展了開來,伸手拉著沈香苗,不由分說的便下樓往外頭走:“既是知道這樣,便跟我走吧。”
說好的遊山玩水,不正是出去曬曬日頭麼。
盧少業覺得自個兒的話可沒有半分的錯處呢。
沈香苗先是一愣,接著才反應了過來盧少業所指的出去曬日頭是什麼事。
這原本便是約好的,現下又白白讓盧少業等了這麼久的時間,沈香苗自然也就沒有拒絕盧少業拉她手的動作,便跟著盧少業往外頭走,上了馬車。
“快些趕車,快些走。”盧少業上了馬車後,便忙不迭的交代了友安。
友安聞言道了聲“是”,接著便往車上跳,興許是慌慌張張的緣故,險些還坐空掉了下去,再次穩了穩神之後才坐穩了甩起了馬鞭。
大約又是著急之下,馬鞭甩的沒有輕重,馬兒吃痛,嘶鳴了一聲,邁了步子便往前衝,這馬車自然也猛的一下往前走,帶的裡頭坐著的盧少業與沈香苗都是一個踉蹌,險些撞到那車廂上頭去。
“這個友安,怎的現在趕車也這般的不穩當了。”盧少業一把攬住了沈香苗的肩頭,以護得沈香苗不磕著碰著的,一邊擰起了眉頭,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沈香苗卻是沒好氣的笑道:“這也不能怪了旁人去,要怪也得怪了你,怪你方才著急忙慌,惹得友安也這般的不穩當。”
“我著急忙慌,因為什麼?”盧少業不甘示弱,索性回了一句。
“這……”沈香苗頓時語塞。
論起來,還不能怪任何人了,得怪了她自己才對。
畢竟是她把盧少業忘在了九霄雲外去,才有了這會子的狀況。
“我……”沈香苗咬了咬嘴唇,準備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