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婧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劉波鴻殺了人很恐懼,迫於壓力,所以才自首的,很正常啊!”
許第戎說:“恐懼,迫於壓力,不可能。”
馬婧說:“你是怎麼想的?”
許第戎說:“剛才劉波鴻在電話裡說他是失手殺的趙科隆,都把腦袋割下來了,這能算失手嗎?把腦袋割下來可見劉波鴻多麼的兇殘,這樣的人會恐懼?會迫於壓力自首?我現在依然覺得劉波鴻兇殘地割掉腦袋,並把腦袋帶離案發現場,他是有一定的目的。”
經許第戎這麼一分析,盧戈和馬婧神色也凝重了起來,覺得劉波鴻自首的確實給人感覺怪怪的。
但趙尤雯想的很簡單,劉波鴻說他是兇手,那他就是,趙尤雯只想即刻見到劉波鴻將他的人頭擰下來為父親報仇。
現在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半了,街上的車輛很稀少,除了路口的紅綠燈能迫使警車停下,再沒有什麼能阻擋警車快速前進,很快,回到了警局。
車剛開進警局裡,趙尤雯的屁股已經抬了起來,車還沒停穩,就已經跳下了車,大喊大叫,尋找起劉波鴻來。
“你安靜一點,這裡是警局。”一個馬婧喊道。
許第戎來到趙尤雯跟前說:“別激動,現在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不是你尋仇的時候。”
趙尤雯說:“有一點很清楚,他就是兇手,他自己承認的。”
許第戎拽住趙尤雯,說:“你這麼激動,我不放心讓你見劉波鴻。”
趙尤雯顯得很聽話,將自己激動的情緒瞬間平復了,“我聽你的,先讓你們審訊劉波鴻。”
劉波鴻在審訊室裡,戴著手銬,可能是頭頂的燈光太刺眼了,劉波鴻一直低著頭,直到許第戎等人進來才稍稍抬起了點頭。許第戎看到的是個面目清秀,瘦瘦高高的一個小夥,小夥看起來也挺面善的,看長相誰也想不到他會是個殘暴的殺人兇手。
這時,趙尤雯從許第戎等人的身後擠到了前面來,因為趙尤雯的情緒很穩定,大家也就放鬆了警惕,但危險也就是由此產生了,趙尤雯情緒突然大變,向劉波鴻撲去,不是去怒罵,也不是去捶打,把隱藏在懷裡的菜刀掏出來了,撲上去準備要劉波鴻的命。
因為手銬把劉波鴻銬在了座椅上,他起不了身,躲閃不了,許第戎等人警惕性不高,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制止了,趙尤雯已經撲到許第戎跟前,並且菜刀已經落到了劉波鴻的脖子上,報仇只在一瞬間,但是,就是在這一瞬間好像時間靜止了,菜刀戛然而止了,趙尤雯沒能下得了手。趙尤雯近距離看到劉波鴻的這張臉,如同看到了倆人曾經所有甜蜜的時光,他是自己所愛的人,可是就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趙尤雯看著這張臉淚流滿面。
許第戎趁機趕緊把菜刀奪下,兩名警員將趙尤雯死死控制起來。
許第戎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趙尤雯這一刀要是真砍下去了,許第戎難以饒恕自己。
沒能殺掉仇人,趙尤雯似乎心有不甘,從兩名警員的控制中掙扎,並怒罵劉波鴻,什麼惡毒的言語都用上了,劉波鴻沒什麼都沒有說,低著頭,默默地承受著,顯得他自己也萬分痛苦。
“夠了,我真的也想把你銬起來,你再動一下,我把你趕出去這裡。”許第戎說著讓兩名警員不要放鬆,始終要把趙尤雯控制的動彈不得。
經過這一場虛驚,許第戎的思維都有點亂了,不知該如何提審劉波鴻了。
劉波鴻卻率先開口說:“人是我殺的,你們判我死刑,我認。”
許第戎說:“判刑是法官的事,不歸我們管,我們只想搞清楚一些疑點。”
劉波鴻微微抬了頭,問:“疑點?什麼疑點?”
“我爸的腦袋呢?你竟然如此惡毒,砍下了他的腦袋,還把腦袋帶走了,你把我爸的腦袋帶到哪去了?”趙尤雯沒能忍住喊道。
許第戎沒有制止趙尤雯,而是一直看著劉波鴻,等他的回答。
此時的劉波鴻眼睛瞪得老大了,雲裡霧裡的,似乎聽不懂趙尤雯在說什麼,整個人僵住了,好幾分鐘也沒回答出一個字來。
“回答啊!趙科隆的腦袋呢?”一旁的盧戈喊道。
劉波鴻想搖手,但沒能把手舉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別冤枉我啊!”
“冤枉你?你不是說你是兇手嗎?”
“我只是和趙科隆在樓頂纏鬥,不小心把他從樓頂推了下去,什麼我割下了他的腦袋,什麼還把腦袋帶走了?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