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見到曾經最崇拜最喜歡的人，溫時綿也只能裝作素不相識。

軟糯甜膩的聲音從她櫻唇間飄出。

“哥哥...求求你...別殺我......”

厲霆淵心下一悸。

他神色複雜地掃視了四周一圈，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微芒。

“外面的人，是你殺的嗎？”

即便這個聲音多麼動聽撩人，溫時綿還是受了驚嚇，她杏眼瞪如銅鏡，猛搖頭。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人，滿滿地恐懼再次湧上眸間。

她捂著頭，帶著哭腔尖叫：“不......不是我！是那個人！”

厲霆淵冷厲的劍眉微微蹙起：“你說的那個人是兵人？”

溫時綿聽到兵人兩字，微微怔住，再抬頭時，眸間清明不少，卻又浮上一絲疑惑。

她癟癟嘴，再次搖頭。

兵人......

忽然，她似回想起什麼，突然再次嚎啕大哭，短短几分鐘變化了各種神情的少女，讓兩個大男人措手不及，

“嗚嗚，他們騙人的！這裡沒有兵人......只有...只有病人。”

“病人？”

“綿綿是病人......他們拿我做實驗...給我打針...讓我生病...再治好我......”

回想起之前的痛處，嬌.小的身軀猛地一震。

她顫抖著發出細小的聲音：“疼，綿綿很疼......”

彷彿真的感受到痛楚，她緊緊環抱著自己，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如斷了線的珠。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模樣，厲霆淵腦中倏地浮現出從前八歲時，那個天天跟在他身後，甜甜地叫著哥哥的溫家三小姐。

霎時只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憐憫之感爬上心頭，不過，厲霆淵很快平復了心情，只是語氣柔和了些。

“你的家在哪？”

家？

三年前得知真相那一刻起，她就無家可歸了！

溫時綿迷茫偏頭，雙眸再次放空，又是一瞬，倏地瞳孔匯聚，眼淚再次滑落。

“嗚嗚...我...我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