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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生離死別

司徒南芸沒顧得及帶上雨具,便一頭衝進了夜雨中。

夜雨一下子淋溼了她的衣服,她青雲步法的速度很快,粗暴的雨點夾著狂風如緊鑼密鼓一般打在她身上生生地疼,寒意襲湧讓她身子瑟瑟發抖,雨水灌進了她的眼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用衣袖擦了擦,睜大了眼睛再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一路尋找著到了百花谷谷口。那裡已被百花谷的人收拾乾淨,一場大雨過後,就連血腥味都已被驅逐得乾乾淨淨,絲毫沒有留下一點曾經殺戮的痕跡。

站在谷口,她茫然四顧,不知要去往何方,望著眼前黑濛濛的一片夜色,口中喃喃:“林悅嵐,你在哪裡啊?”

回應她的只有夜雨的嘩啦聲,突然間,她想到了酒,林悅嵐在不開心的時候會喝酒,也許有酒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於是她往青黛城奔去。

路上有幾處酒家,此時夜已深,酒家早已停歇了生意,關了門。司徒南芸冒著被店主咒罵的風險,一家一家地敲門詢問,最後均被沒好氣地告之沒見過她所說的帶著銀白色面具的人。

“林悅嵐,你到底在那裡呀?你不能有事啊。”司徒南芸再次衝進雨中,繼續往前面去。

如今,她的青雲步法又有了很大的提升,已經與普雲禪師不相上下了,那風在她身後喇喇作響,山和樹一個勁地往後甩去,她卯足了力氣,一下子的功夫便到了青黛城。

青黛城有一家叫做“無憂”的酒家很有名,司徒南芸徑直奔向了那裡。店裡夥計正在清理桌子上的酒具之物,回頭瞥見一身溼透,頭髮上滴著水珠的司徒南芸闖了進來,嚇了一跳,“水鬼啊!”他手中的酒具險些被他打翻在地。

司徒南芸堵住他的嘴,“別亂嚷,我是來找人的,有沒有看到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來過這裡?”

店夥計分辨出她是“人”的身份後,努力地回想了下,摸摸額頭,“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人,昨夜他喝了一晚的酒,整整有十壇酒呢。”

“他什麼時候離開,往哪個方向而去?”司徒南芸急切地問道。

“他是今早上離開這裡,往東邊而去了。”店夥計說完,又自顧自地嘀咕著,“真是個酒鬼,喝了那麼多的酒,估計是頭腦也不清醒了,下著大雨的,又沒帶雨具,直接就出去了。”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腦袋瓜子,“你是他的朋友嗎?”

司徒南芸望著他,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店小二從衣襟裡拿出一個瓷娃娃,“他落下了一件東西,就是這個玩意兒。”他又繼續嘀咕開來,“一個大男人,將這個一個女孩子家的瓷娃娃帶在身上,拿出來左看右看,真是怪異之人。”

司徒南芸見是在玉馬城捏製的一對真人瓷娃娃,兩人後來交換保管。店小二手中的就是她那個瓷娃娃,她欣喜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一股溫暖頓時湧上心頭,眼睛不知不覺有些潮溼起來,“原來他一直帶在身邊……”

一想起林悅嵐生死未卜,她趕忙收了情緒,在店小二詫異的目光中,又一頭扎進了夜雨之中。

“往東邊而去,那就是玉馬城的方向,難道他去了玉馬城?”司徒南芸思忖著。

她施展青雲步法疾馳而去,沿途又經過幾家小酒店,上前敲門問了問,開門的人像打量瘋子一樣地瞟了她一眼,不等她開口,咒罵兩聲,“哪來的乞丐,半夜來敲門,擾人清夢,滾一邊去!”

那開門的人剛從被窩中驚醒過來,睡眼惺忪,眼神不好,將她錯認為了乞丐。

雨一直下,伴著狂風,司徒南芸單薄的身影猶如風雨之中的一片葉子,被雨水沖刷得有些支立不住。

“林悅嵐,一天了,你去了哪裡?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時間越往後移去,司徒南芸就越不安起來。她在雨中又狂奔了兩個時辰,便到了玉馬城。暗中去了一趟宜善藥堂,那裡被鬼煞破壞後,已放棄不用易作他店,她出了宜善藥堂,又一鼓作氣地將玉馬城所有的酒家都關顧了一遍,沒發現一點線索。

毫無線索,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夜,司徒南芸正如一頭失去了方向的困獸,迷惘不安,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突然想到林悅嵐喝了太多的酒,步履不穩,又沒有乘坐馬車,依他的狀態,即便是使用輕功,最遠不會出了玉馬城,既然他未至玉馬城,那他這會在哪裡?”

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她突然想起往東去還有一個地方,就是無塵道長的無極觀,她記得林悅嵐跟她提過無極觀那風景很好,在那可以忘卻世間的憂愁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