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泉正要為自己辯解兩句,突然看到身後跟了兩個人,憑著多年暗衛的經驗,直覺那兩人便是鬼煞的人,於是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道:“他們來了,我們要小心一點。”
司徒南芸還沒來得及檢視四周,冷不防一支箭朝她當面射下來,她側頭偏過臉去,躲過了暗箭,對著青泉道:“出手真快,我們小心一點。”
接著,又有一撥暗箭飛來,兩人趕忙拔劍抵擋。好在這些暗箭的威力並不大,又不是朝著他們要害部位發射,兩人倒也應付得輕鬆,不過,剛一掃過這些暗箭還未閒下來,又跳出來了幾名黑衣人,不由分說便朝他們攻去。
司徒南芸對這些黑衣人倒也不懼,都是一些鬼煞的小羅嘍,輕輕鬆鬆便放倒了幾個,只是後面上來的一個黑衣人,武功高強,手法詭異,則有些難纏,司徒南芸暗自詫異,不敢怠慢,遂將青雲步法暗地裡發揮出來,正要殺對手個措手不及之時,突然對方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芸兒,是我。”
司徒南芸聽出了徐熙風的聲音,轉過頭來,眸中一陣驚喜,“是你,熙風。”
徐熙風此時戴著黑色的面具,深深地看了司徒南芸一眼,“芸兒,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司徒南芸看了一眼正在打鬥當中的青泉,有些猶豫,徐熙風開口道:“芸兒,不用擔心他,這些人他應付得來。”
兩人走進一個較為偏僻的拐角,進入了一個叫做琴韻茶館,徐熙風回過頭的時候,覷見背後閃過一道黑色的身影,於是一股若有若無的嘲笑在他的嘴角掛起。
坐定後,徐熙風給司徒南芸倒了一杯茶,嫋嫋水汽撲捲上了司徒南芸清澈的眼眸,清幽中增添了一份迷濛,望著眼前已有一個月未見的人,他有些怔然了。
司徒南芸開口了,“熙風,今日你與鬼煞的人一起出現,可我不相信你真入了鬼煞。”
徐熙風嘴角拉開一道笑意,不過笑容裡有些落寞,語調有些淡淡憂傷,“沒有了你,在哪兒都是一樣,入不入鬼煞又有何區別?”
“可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給我一個理由。”司徒南芸覷著他,聲音漸漸有些激動起來。
徐熙風那一雙依舊溫潤如玉的眸子定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如果說是為你呢,如果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倒是可以重新考慮。”
司徒南芸眸子裡升起一股無名的怒氣,這怒氣既是對傷害過他的自己也是對冥頑不靈的徐熙風,搖了搖頭,“熙風,別開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此生,我只愛林悅嵐一人,心裡再也裝不下其他任何人了,也包括你。”
徐熙風心裡雖知她會這麼說,但當她真如此說了之後,心裡還是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面上雲淡風輕,嘴角也隨之揚起一道嘲諷的弧線,“所以,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司徒南芸有些震驚地看著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還有,奪妻之恨,我徐熙風不會忘記,他林悅嵐搶走了你,我不會放過他。他有風宗又怎麼樣,我徐熙風現有鬼煞做靠山,遲早我會報了這奪妻之仇。”徐熙風的聲音冰冷地迴盪在不大的包間內。
司徒南芸怔怔地望著他,眼眸中盡是不可思議,“熙風,你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
她的心頭一陣難受,低頭望了望那茶杯中漂浮的那紅色茶葉,平復了心情,再抬起眼眸的時候,聲音中多了一份沉重與無奈,“非要如此嗎?非要將來我們對上嗎?非要把我當成仇敵嗎?”
徐熙風沉默了一會,淡淡的眸光掃向她,“芸兒,我也不想如此,不管將來怎樣,我不會與你為敵,更不會傷害你,你還是我唯一想要保護的人。”說到這裡,他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可是,他林悅嵐,憑什麼?為什麼要攪亂我們的婚禮,要不是他突然出現,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奪妻之恨,難道就要這麼算了?我也是個男人,就要這樣忍氣吞聲下去?士可殺不可辱,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司徒南芸被他的話震得目瞪口呆,心口隱隱發疼,臉上積聚著難言的痛苦之色,“那樣,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我不希望我兩個最親的人將來互相殘殺,沾染對方的鮮血。”
徐熙風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殺你。”頓了一頓,他冷靜與堅決的眸子直視著她,冷冷地道:“我要殺的人是林悅嵐,殺了他,然後娶你。”
“我再問你一次,這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非要如此?”司徒南芸氣得胃裡一陣翻攪,直視著他的臉逼問。
徐熙風沒有做聲,卻用神色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最不想看到的慘劇還是要發生了,司徒南芸身子僵在了椅子上,慌亂中打翻了桌上的杯子,茶水在桌上肆流,順著桌邊濺到了地上。
“熙風,想不到,短短的一個月,你變了,變得這麼可怕。”她痛苦地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