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馳見司徒南芸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又自兀自地道:“自從,那次凌雲古軒與你一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你,後來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你的一些事,你去了百花谷,又到了無極觀,還有傳聞說,你與林悅嵐在無極觀遭遇了不測,我是不信這些傳聞,你命大得很,雪涯山那麼慘烈的一戰,你們都沒事,這無極觀那地方怎麼可能要了你們的命?”
他笑了笑,接著道:“所以一直以來,我不放棄打聽你們的訊息,但你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無論我怎麼打探,就是沒有你們的任何訊息,想不到你們是避世隱居去了,結成了佳偶,還懷了孩子,恭喜你。”
林悅嵐和司徒南芸避居在落霞山莊,除了風宗的幾個人知道山莊的所在,以及境靈域的長老們用特殊的手段可以找到林悅嵐的藏身之所外,外人概不知道,也輕易進不來,所以,無怪乎嚴玉馳把衍都翻遍了,卻還是找不到人。
“我和林悅嵐隱居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山莊裡,所以外面的人找不到我們。”司徒南芸淡淡一笑。
“原是如此,那芸兒你被困在齊賢宮,悅嵐兄人呢?”嚴玉馳問道。
被擊中心事,司徒南芸神色頓時暗淡下去,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他離開了我。”
“對不起,芸兒,勾起你的傷心事了。”嚴玉馳歉意地道。
“沒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我也接受現實了。”為了安慰他,司徒南芸扯動嘴角有些灑脫地回答,不過,眸裡仍是一層憂傷的雲霧。
她一想起林悅嵐,心中便像堵著一層愁牆一樣難受,她原本想進一步詢問青影北疆的事,現被嚴玉馳岔開了話題,也不好再逼問,遂默默地走著。
一行人似乎都有了心事,誰也沒有再說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分開的路口了。
司徒南芸打破沉寂,開口道:“對了,殿下,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現在手上無兵無卒,黑龍他們先行一步去了玉馬城,我得趕去他們匯合,然後召集那邊的人馬,等湊夠了人馬,再計劃怎麼與嚴玉駿對抗。”嚴玉馳據實以告。
“去那邊召集你的人馬?估計那是你的地盤,只是,現在無處不是三皇子的人,你一個人去玉馬城會不會有危險?”司徒南芸頗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放心,外邊還有一些我們的人,我們此行也是秘密行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嚴玉馳望著司徒南芸擔心的眼眸,那一份因前途未卜而忐忑的心竟然踏實很多。
“那是最好,這樣吧,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安全,我們風宗派幾名高手護送你去玉馬城吧,到了那裡,還可以幫你們收編人馬。”司徒南芸殷殷看著他。
“那多謝芸兒的好意了。”嚴玉馳笑著答應下來。
看著嚴玉馳帶著風宗的人轉身離去,司徒南芸突然想起一事,“殿下,等一等。”
“芸兒,還有什麼事?”嚴玉馳頓住步子,心裡的一角很柔,問道。
“我忘了說一件事,對了,我去了一趟凌雲古軒,凌掌櫃將紫凝生肌膏給了我,謝謝你,真的。”司徒南芸笑著衝他道。
嚴玉馳看著她青泉般眼眸裡折射出來的光采,一時間有些怔住了。
“怎麼啦?記不起來了?”司徒南芸不由打趣道。
“沒有……我們是朋友,再說也沒幫上什麼忙。”嚴玉馳拉回了神思,笑了一笑。
這一輩子,他和司徒南芸是不可能的了,明知道不可能,心裡都卻總是帶著一份希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珍重!”嚴玉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分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他想將此次此刻的她記入心底。
望著嚴玉馳的背影離開,司徒南芸回頭道:“青影,北疆的事,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芸兒……”青影不安地囁嚅著。
“好吧,軍中的事去我確實不大懂,北疆那有青月在,就先放一邊。”司徒南芸看著他很為難的樣子。
知道青影不願意告訴她的事,強逼也沒有用,於是她又改口道:“不過,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