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那丫頭沒有再送飯菜過來,司徒南芸剛吃過早飯沒多久,自然也沒放在心上。到了晚間,那丫頭還是沒有過來,她不禁有些納悶:那丫頭看起來也不像是偷懶的人,應該不會“瀆職”忘了她的晚膳,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她便直接朝灶房走去。
灶房內空空如也,用來放菜的木架子上乾淨得連一片菜葉都找不到,飯鍋裡也沒有什麼飯菜熱著,她相當失望地出了灶房。
“難道是那丫頭髮現灶房裡沒菜了,臨時出去買菜了?”她心裡嘀咕著出了灶房。
一天才吃一頓,肚中飢腸轆轆,又是一陣惹人垂涎的飯菜香味飄了出來,她的腳不由自主地跟著香味來到了早上來過的地方。
白木姚坐在桌邊有滋有味地吃著桌上精緻得令人羨慕的飯菜,司徒南芸望著那飯菜,看起來它們的主人才剛剛開吃。
“呃……”
早上一起吃過了早飯,這會又要跑來蹭飯,司徒南芸的話還在肚中醞釀,不過,她此刻的佇立不安卻透露出了她的來意。
“過來一起吃吧。”白木姚打斷了她艱難找話的思緒。
司徒南芸的腿似乎因為得了主人的應許,而變得輕快很多,跨過了門檻,隨手掩上了房門,“太冷了,還是掩上門,吃起來舒服些。”
“隨你。”白木姚專心地吃著飯菜,漫不經心地應聲。
吃完了飯,司徒南芸起身道謝要走,白木姚拉住了她的手臂,“我請你吃了兩頓飯,你不報答我一下,就要走嗎?”
“你要怎麼報答?”司徒南芸有些警覺地反問。
“這樣吧,反正長夜漫漫,你陪我坐著聊天吧。”白木姚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戒備,一絲淺笑掛在嘴角。
“就這樣,只是聊天?”司徒南芸在後半截上加重了語氣。
“難道你期望我對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白木姚的嘴角略為輕佻地翹起。
司徒南芸頗有些尷尬,聲音裡帶著一股生氣的情緒,“沒有。”
“我不會對你這種孕婦感興趣的。”白木姚的話飄進了司徒南芸的耳中。
她呆了一呆,心裡十分好奇,她沒有說過她懷孕的話,也沒有與他有什麼肢體接觸,對方沒有機會把她的脈,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見她出神在想著什麼,白木姚推了推她,“走吧,進去。”
白木姚的書房散發著有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兩個楠木書架靠牆靜靜佇立,兩個書櫃中間的夾角擺著一個古樸的半人高的花瓶,上面插著剛剛採擷回來的梅枝,因而整個房間,除了書卷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房子中間有個棋桌,棋桌下面燃著炭火,白木姚揮開衣襬,坐在了棋桌的一旁,“陪我下盤棋吧。”
不是徵詢意見,而是不容拒絕的行動指令,司徒南芸挪動步子,坐在了另一旁的椅子上,嘴角逐漸拉開,“下棋,我不是很在行,估計會有失於你的期望。”
“下吧,少羅嗦,又不是要棋逢對手,解個悶而已。”白木姚輕哼了一句。
於是他們擺開棋局,開始一番黑起白落的相逐,棕色的棋盤上漸漸填充了黑白二色,且涇渭分明地對立著。
“也不是那麼差嘛。”白木姚嘴裡冒出了一句。
“這算是恭維我嗎?我經常陪林悅嵐一起下棋,所以耳濡目染地學到了一點。”司徒南芸清淡地笑道。
白木姚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有些失神地道:“我沒和她下過棋,只能偶爾看她和別人下棋。”
司徒南芸也不管他這突然而來的失落因何產生,只是聚精會神地觀察棋局,然後落下了一子,“喲,我可吃了你不少子。”她頗為興奮地嚷了出來。
白木姚收回思緒,見她臉上綻放的神采,突然間有些愣神了,喃喃道:“你與他真有些像。”
“她是誰呀,聽你是說過多次。”司徒南芸一邊收子,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她是一個很美貌,很有才情的女子,叫念瑤。”白木姚一貫冷然的眸子裡,此刻泛起了柔情,尤其是說到最後“念瑤”二字的時候,變得格外溫柔。
司徒南芸聽到念姚的名字,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重複了一遍“念瑤”的名字,“這名字,我像是哪裡聽過。”
“念瑤……”司徒南芸又唸了一邊名字,突然林悅嵐那張臉浮現在她的面前,她想起他曾對她提過一次他母親的名字,似乎也叫“念瑤”。
她陡然站起來,“念瑤莫非就是當年的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