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泉帶著這一干人摸索著上了岸,岸上同樣是漆黑一片,那熄滅不久的火堆上還有未滅的紅色火星,提示著他們的主人剛剛匆忙離開了。
“他們應該還在這附近,大家小心。”青泉對著一干人小聲道。
眾人心領神會,隨著他悄悄潛進。
青泉夜裡視物能於好於常人,他一眼便瞧見了火堆背後的小山坡,於是朝眾人打了個“跟上”的手勢。
躲在暗處的朱弄玉和青風,見有人朝他們這邊走來,拔出了手中的刀劍,準備來個出其不意的襲擊。
沒想到對方早已嗅到了他們的位置,一個石子對著他們兩人飛來,他們眼明手快,偏過身子便躲過了石頭的襲擊,不過,從傳來的風聲來看,這石子的力道不小,這發石的人是個武功高強的人,兩人心裡暗暗有些吃驚。
對方投石問路,透過石子辨出了他們的準確位置,朱弄玉和青風不待那人出招,搶先幾步出來對著來人進攻了起來。打鬥中,看不到對方的臉,只看到寒光閃爍,只聽得劍風凌厲。
隨著雙方過招的次數增多,青泉心下越發疑惑為何這進攻兩人的劍法招式如此熟悉,而一方的朱弄玉和青風也有同感,但也只是心下疑惑,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劍。
後面的十多人跟了上來,見對方只有兩人,便道:“還以為是他們什麼大軍呢,就這兩個小兵,老大一人便可給滅了他們。”
聽著對方這說話的內容和語氣,朱弄玉猛一激靈,忙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熟悉的聲音撞入青泉的耳朵,想起剛才這兩人的劍法,他心中一驚,也跟著問了出來,“莫非你是玉哥?”
“是青泉嗎?”朱弄玉和青風同時驚喜地問。
答案不言自明,三人同時收了劍,喜極而泣抱成了一團。
後面的人傻愣著不明所以,王石在後面驚詫地囁嚅著,“你們……你們……”
“對了,這些都是侯爺的部下。”青泉良久才鬆開兩人,對著兩人道,又對著身後的人道:“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林世子的兄弟,弄玉公子和青風。”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一干人高興了一陣後,朱弄玉便對著眾人道。
青風重新生了火,將烤熟的魚分給眾人,青泉他們餓了一整天了,這巴掌大的小鯽魚幾口便吞下了肚,都來不及品嚐魚的味道。
青泉等人敘了事情始末,最後道:“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有人盜走了侯爺的兵符,帶走了十萬的軍隊,將侯爺引至早已被隆善士兵包圍的參差谷一帶,這才導致了侯爺的出事。”聽完後,朱弄玉才瞭然道。
“沒錯,以侯爺的軍事才能,我們的十萬對隆善的十萬,我們完全有勝算的把握,何至於大敗,進而被圍困在參差谷呢?”王石氣惱地道。
“林悅曦這個孫子,居然設計陷害自己的父親,他是腦子進水了。”接著他又氣憤地補了一句。
“他是被嚴玉駿收買了,也只有他才做出了這種賣父求榮之事。”跟在林悅嵐身邊,太熟悉林悅曦的為人了,青風倒是也怪不怪地道。
“要不是因為他,我們現在會忍飢挨餓地困在冰湖的北岸嗎?要不是侯爺在冰湖設定了陣法,我們早就做了隆善人的刀下亡魂了。”李山靠著火堆身上恢復了暖氣,恢復了神色,此時義憤填膺地道。
說到林悅曦的事,眾人皆是怒色難平,一時間沉默以對。
青風換了一個話題,打破沉默,“你們在湖的北岸呆了半個月,我還在納悶為何不見隆善的軍隊去襲擊你們,原來是侯爺在湖面設了陣法,他們過不來。”
“是呀,多虧了咱們侯爺救了大家的一條命。”眾人一起心生敬意地道。
不時有隆善計程車兵來巡邏,眾人避了開來,青泉幾人敘了前因後果之後,並商議第二天的計策,一直到天明時分。
第二天冰湖上霧散了,冰湖上顯得格外透亮,四周的景物也一覽無遺地收入了眼底,此時隔著南岸,看到了北岸白茫茫的一片。
“他們每隔半個時辰來湖邊巡邏一次,在這半個時辰內你們趕緊過湖去,向侯爺彙報我們的計劃並徵得侯爺同意後,你們便在對岸樹立旗幟,我們三人好在這邊接應。”朱弄玉對著王石等人叮囑道。
望著王石一干人踏湖而去,南岸邊的朱弄玉、青風、青泉收回了視線後,便依照計劃各自而去。
晨光曦微之時,司徒南芸離開了小木莊,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遠離塵囂遺世獨立的莊子,雖然只有短短几日,卻對它和它的主人留下了一份特別的情感。
“再見了,白木姚,你挽留的好意我已心領,但是我有未完成的心願,不能作長留於此的打算。”
停留了一會,她便駕著青雲步法絕塵而去。
此時,衍都城內賢風客棧,客棧人來人往,是一片生意興隆的景象。
“掌櫃的,給我來間上等房。”一個身材偏瘦,相貌清麗的男子對著掌櫃道,在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上快速現出一個令牌,剛好收入那掌櫃的視線當中。
那掌櫃眸色幾不可察地閃了一閃,很很快神色如常,並喚小二將那人引入了房間。那人褪了身上的偽裝,露出了一頭黑如錦緞般的長髮和一張標誌的臉孔來。
一炷香之後,便有人匆匆進來了房間,來人覷見房中之人時,臉上驚喜交集,“芸兒是你?我是在做夢嗎?”
“青影,難道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司徒南芸看了一眼來人,笑著打趣。
“芸兒,你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青影激動地道。
“我讓大家擔心了。”司徒南芸略為歉意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