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靜,空氣中瀰漫著山林的霧氣,蟲鳴之聲帶著令人發怵的聲響送入人的耳朵。
有細微之聲傳入山林中一座透著詭異氣息的莊院之內,驚動了四周嗅覺靈敏的人。
“什麼人?出來!”
話落,周圍一片火光,將院內照得分明。
“取你們狗命的人。”為首一名藍衣人道。
“青松,別與他們囉嗦,殺了他們直接救人。”旁邊的青苗掃視了一下對方人手的佈置,氣勢凜然地道。
“你們送上門找死,早已等候你們多時。”對方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笑一聲,“擺陣,送他們上西天!”
於是,只見黑衣人中身移影動,頃刻間,天空中陰風颯颯,四處草木猛烈搖晃,陣中升起了一道道黑煙和白霧,四周溫度驟降,一陣刺入骨髓的寒意撲捲過來。
“這是何陣法?如此詭異。”青松皺著眉頭道。
“管他是何陣法,我們見陣破陣,見人殺人!”青苗倒有些不以為意。
他的話音剛落,對方陣中那些人影倏忽不見,隨之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鬼叫之聲 ,不多時,一個個張牙舞爪氣勢凌厲的鬼影接連現出。
陰鬼身上透著陳年的陰森發黴氣味,雙目空洞,面色慘白,嘴角淌著活人的血,見著青松他們立即撲咬過來。
暗中潛伏的司徒南芸,雖然雙目看不見,但詭異的氣氛還是讓她感受到了此陣的厲害,她的神情很是肅穆。
“那是陰魂陣。”青木驚呼了出來,雙目直直地盯著陣中,“現在是子時,是陰氣最盛之時,也是陰魂陣最為厲害的時候,這些厲鬼在陰氣的助力之下,便會變得異常兇猛,而且最為麻煩的是,不死不滅。”
“這陰魂陣這麼厲害,我擔心青松他們頂不住。”聽青木如此說,司徒南芸臉上簇著憂色。
“不過,雖然陰魂陣厲害,但青松他們內力深厚,還是可以抵擋一陣子,我們現在立即去救人。”青木觀察一陣道。
“那好,一等我們救出了美亞,便來這裡相助青松。”司徒南芸斟酌著點頭道。
此時已是深夜了,史簫兒左等右等不見風宗的人來突襲,她想借由風宗與白麟的人互相廝殺無暇他顧之時逃走的計劃將要落空,心中不免暗自焦急。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打鬥之聲,她心頭一喜,覷著白麟熟睡的機會,偷偷溜出了房門。
不過,她剛一跨出了房門,迎面便撞上一個人,還沒待她反應過來,便被對方制住了,脖子上傳來一片寒涼。
“別動,不然我殺了你。”對方道。
史簫兒暗罵自己倒黴,一出門便撞上一個惡魔,瞪了眼前之人一眼,“兇什麼兇,暗中偷襲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明明是她自己撞上人家才落入別人之手,史簫兒硬是說成偷襲,且一點也無愧色,青木懶得多理睬她,“閉嘴,那個被你們綁架過來的女子在哪?帶路!”
“出了什麼事?”隨後趕來的司徒南芸問道。
“正好逮住一個女子,可以帶我們去找美亞。”青木瞥了一眼史簫兒道。
徐熙風掃了掃被青木刀架大家在脖子上的人一眼,覺著有些眼熟,又一時想不起是誰,有些納悶。
這時史簫兒也注意到了他,臉上由剛才的死灰之色燃上了希望之光,嚷了出來,“嘿,徐左使,我是史鈺兒的妹妹史簫兒啊,你快叫他放了我。”
徐熙風不聽則以,一聽心頭怒火萬丈,真是老天有眼,讓她史簫兒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咬牙道:“你這個淫邪狠毒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如今也不用受著情果之毒的折磨,還求我救你,我恨不得一劍殺了你!”
“熙風,我們先讓她帶路救人,然後,再將她交由你處置。”司徒南芸出言提醒道。
“徐左使,我曾經……對你犯下的錯不可饒恕,如今……我已受到了報應,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我答應給你們帶路去找人,只求你……寬宏大量放了我。”史簫兒央求道。
她現在心裡很著急,馬上就要結束這種受盡屈辱折磨的日子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如史鈺兒一般過逍遙虧快活的日子了,她可不能喪命在徐熙風的手裡。
史簫兒只知道白麟抓來了一個女人,但白麟從不會對她言及這些事,因而也就不知道她具體被關在了何處,但此刻,她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眼前幾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看著她,她知道解釋無用,只好硬著頭皮帶路。
青木見史簫兒沒個確切目的地帶著他們轉來轉去,逼近了手中靠著她脖子的劍,“如果你再帶我們饒圈子,我一劍殺了你。”
史簫兒分寸本就亂著,被逼急了,把脖子一橫吼了出來,“我怎麼知道她被關在哪裡了,老孃我已經盡力了,要殺要剮隨你便。”
“你……”青木氣結,咬牙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然,我送你去見閻羅。”
“雖怕誰啊,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只要我一叫喊,你們還能活著出去?”史簫兒索性撒起潑來。
“青木我們時間有限,青松他們現在困在陣中很是危險,得趕快找到美亞,”司徒南芸瞥了青木一眼,然後對著史簫兒說道,“姑娘,你帶路,等找到了人,我們便放了你。”
“但是別再使詐,到時新仇舊恨一併與你算清。”徐熙風接著警告道。
史簫兒白了他一眼,“你們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