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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入宮診病

這幾天,玉臨宮內,名醫雲集。玉臨親自翻閱這些名醫的資料,為了給林悅嵐爭取寶貴的時間,按照醫術經驗以及名望大小一一對這些人進行了排名,然後按排名順序給林悅嵐診病,自己則在一旁觀診,聽名醫們談論病情的診治方案,忙得不可開交。

可就這樣忙亂了幾天,各種方法也試過,依然不見林悅嵐轉醒的跡象,不僅如此,林悅嵐的情果之毒此時也發作了。

他的嘴唇蒼白如紙,但他的眼睛卻時不時出現嗜血的光芒,手上的青筋暴漲脹 紅,臉上的表情也極度痛苦。這一突發症狀對林悅嵐的病情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而前來診治的名醫們一個個都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是中毒?還是因為診治失誤造成的身體異常?沒人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玉臨心急如焚,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侍女們犯的一點輕微的差錯都會引發她的大聲訓斥,有時候即便她們什麼也沒做,就是一句笑語或是一個表情都會惹來她的不快,因此整個玉臨宮內,一個個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能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她。

眼見著林悅嵐的情況越來越糟,身體有時冷汗頻出,有時高燒不退,加之情毒席捲一次比一次嚴重,情況異常兇險,隨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玉臨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對著碧珠碧雲怒道:“滾,都叫那些人滾出王宮,都什麼名醫,都是一群飯桶,笨蛋,白痴!”

此時,司徒南芸蒙著面紗,在美亞的帶領下,來到王宮。

守門侍衛看到兩個陌生的女人,喝斥一聲,“什麼人,敢往王宮走?”

說的是達木話,司徒南芸聽不懂,美亞忙道:“侍衛大哥,這位是來自天衍的名醫,專治一切疑難雜症,有妙手回春之稱的醜娘,不遠千里趕來為駙馬治病,請大哥代為通報一聲。”

這話是司徒南芸教她說的,只有把自己說得厲害神通一點,才能有機會見林悅嵐一面。

那侍衛不敢怠慢,立即差人去通報。此時,玉臨正在氣頭上,聽到侍衛的稟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滾,都是一些沽名釣譽之人,叫她們滾出去,別再來煩我。”

侍衛領命出去,傳達了玉臨的旨意。

美亞一臉同情地看著司徒南芸,拉著她要走,司徒南芸止住了她,挺直了身子,看著她的眸色一片堅毅,“告訴他,我願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如果救不活駙馬,我願以死贖罪。”

那侍衛聽了美亞的話,再一次進去稟報。玉臨聞言,眉頭一皺,“好,就讓我再相信她們一次,如果治不好駙馬,我便會殺了她,決不手軟。”

司徒南芸進到玉臨寢殿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金色奢華床帳內靜靜躺著的熟悉身影,如今穿越千山萬水找到了他,他還活著,真好!真好!一瞬間,心酸苦楚各種感覺湧上她的心頭,眼淚就那麼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忙背過身去,擦乾了眼淚。

玉臨冷眼看了司徒南芸一眼,“你叫醜娘?是你放出話來可以救活駙馬,你可要履行你的諾言,如果治不好駙馬,我會殺了你,你可記住了?”

司徒南芸點了點頭,見玉臨朝她做了個手勢,忙走過去診治。她來到林悅嵐的床邊,心中已是激動萬分,背對著玉臨的嘴角有些顫抖起來,心中默默喚了一遍他的名字,便拿起他的手診起脈來。探到脈象,她的心卻涼到了谷底,林悅嵐的情況異常糟糕,如果她再晚來一步,兩人便天人永隔了。

她回過頭,神情很是肅穆,聲音沙啞,“公主,駙馬的情況很不樂觀,他失血過多,耗盡精元,加之又中了一種非常霸道的毒,恐怕他……”

玉臨早已知林悅嵐的情況很糟糕,經醜娘這麼一說,心中越加惶恐,也不顧及自己身份了,一把抓住醜孃的手,言辭懇切地道:“醜娘,既然你已準確地道出了駙馬的病情,請你一定要救活他,拜託了。”

司徒南芸深深地看了玉臨一眼,這個女人很愛林悅嵐,這幾天來將林悅嵐也照看得很好,雖然心中有那麼一絲的難受,但她對林悅嵐所做的這一切,還是讓她很是感激。

她向玉臨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一字一頓地道:“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救治駙馬,還是那句話,駙馬活,我活;駙馬死,我死,但我有一個條件,”頓了頓,看向玉臨的眸子很是堅毅,接著道:“我替人診治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一旁打擾,這些宮人,包括公主你都不能在進來。”

玉臨沒來得及答話,她身旁的碧珠開口了,“好你個醜娘,我們對你不知根底,怎樣放心將駙馬交給你?萬一你要害駙馬,怎麼辦?”

司徒南芸嗤笑一聲,“我與玉臨公主已簽下生死狀,救不活駙馬,我賠上自己一命。如果你們不相信我,那麼我現在就走,根本不用冒這趟險。”說完,她憤然轉身離去。

一旁的碧雲拉住了她,“醜娘,有話好說,碧珠剛才也是一事情急,說錯了話,我替她向你道歉。”

玉臨看向她,銳利的眸子在她臉上停留一會,接過話來,“醜娘,我知道有些醫者有一套自己的治病方子,不願為外人所覷見,我尊重你的意見,但我得每隔兩個時辰見一次駙馬,以便知曉駙馬的情況。”

司徒南芸沉吟著點了點頭。

玉臨帶著一干宮女出去了,跟著她來的美亞念著在司徒南芸這王宮中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便主動提出留下來協助她,不過,她表示得先回去將吉亞安頓好,才能來宮裡,所以此時,寢殿內除了林悅嵐,只剩下司徒南芸一人了。她暗暗檢視了四周,發現玉臨還算是信守諾言,揮退了所有人。她是司徒南芸的身份,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玉臨雖對林悅嵐痴情,並不會對她寬容,也不會容她留在林悅嵐的身邊,還有,現在既然世人誤以為她死了,那便更好,雪涯山那一戰,她與林悅嵐所受的痛苦都必須讓幕後之人血債血償。

偌大的寢殿,只剩下了她與床上躺著的林悅嵐,現在她總算可以安安靜靜看著床上之人那熟悉的眉眼了,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兒啊,是她哪怕耗盡最後一絲心力也要護得周全的人兒啊。為了他,哪怕是自己毀了容貌也顧不上替自己悲傷醫治,也要第一時間趕至他的身邊以確保他的無恙;為了他,不顧自己的傷勢,不眠不休鼓起勇氣走出那個漫長黑暗又不知終點的山洞;為了他,哪怕是昏迷中,只要聽到他的訊息也會自動印在腦海中,睜眼後打了雞血般要趕來見他。

如今熟悉的人兒就在眼前,司徒南芸情不自禁地在林悅嵐的唇上落下一吻,觸到了他那冰冷蒼白的唇,林悅嵐的唇動了動,似乎覺察出了她的味道,想要回應她。

她嘴角微微翹起,眸光柔柔地照著林悅嵐的臉,喃喃道:“林悅嵐,你察覺了是我,對嗎?我是芸兒,我還活著,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不准你有事。”

司徒南芸在林悅嵐的身上紮下銀針,暫時控住了情毒的蔓延,然後開出一藥方,交給守在殿外的侍女,叫她們按藥方抓藥熬藥。她雖不會製造既能控制毒素蔓延又能護住心脈的聖元丹,但控制情果毒素的藥方她還是能開出來。此前在得知林悅嵐中了情果之後,她便查閱很多的醫書,終於讓她琢磨出了一個可代替聖元丹暫時壓制情果之毒的藥方,原本打算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這個時候便派上了用場。

情毒控制住了之後,她解開林悅嵐身上的衣服,看到了那挨近胸口的深深劍痕,以及背部、手臂、腰腹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心頭一酸,眸子一下子溼潤了,渾圓的淚珠滾落下來,滴落在林悅嵐的身上,她趕緊擦掉,免得他傷口感染。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她收起淚,細細地檢查了一番傷口的狀況,不知是烏爾達木這裡的藥效不好,還是他在潛意識裡拒絕恢復,七八天過去了,傷口依然紅腫,仍有血跡滲出。於是她在那些傷口附近紮上小銀針,止血化淤,加快紅腫消退,又撒上玉臨留在寢殿內的治傷的藥粉。

一番上藥完畢後,她又將林悅嵐扶起來,現在他的精元耗盡,身體非常的虛弱,猶如斷線風箏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體徵,僅靠這些藥草續命不夠,得給他注入內力,彌補他消耗的精元。經過那次在狼牙山與青月配合用內力為徐熙風逼毒之後,她觸類旁通,掌握了內力輸送之法。不過一開始,她發現林悅嵐似乎已關閉了所有與外界建立聯絡的意識,把自己禁閉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他出不來,外界也進不去,她才明白為何林悅嵐並未有致命的傷,卻為何一直昏迷不醒,而且生命跡象逐漸消退的原因了。

司徒南芸意識到強行注入內力為林悅嵐修復精元是不可能的了,將他放了下來,現在要做的工作便是開啟他的心扉,於是握著他的手一邊揉捏,一邊輕輕地喚著他,“林悅嵐,我是芸兒啊,你不要害怕,開啟你的心門,讓我進來。”她左手虎口下方有一處傷疤,這是她摔下山崖時弄傷的,粗 硬的傷疤弄得林悅嵐有些不舒服似的,修長的眉頭皺了皺。

就這樣她一遍遍地揉搓著林悅嵐的手,一遍遍地喚著他的名字,和他說著話,林悅嵐的身體這才逐漸放鬆開來,司徒南芸便扶起他,將自己的內力緩緩注入他的體內,此時,林悅嵐已習慣了她的觸碰和氣息,他的身體不再抗拒她的內力了,一點點地吸收了進去。她的內力本是由元魂之力轉化,內力不枯不竭,能源源不斷地輸送至他的體內,漸漸地,林悅嵐虧損的精元逐漸修復過來。

玉臨進來的時候,看到林悅嵐的氣色好轉,對司徒南芸的的醫術又信了一層。這幾天幾夜來,她都沒有好好地合過眼,此時她心情一放鬆,讓她兩眼一黑,差點站立不穩,一旁的碧雲碧珠忙拉著她回去休息去了。

侍女端來了熬好的藥,她拿過來親自餵給林悅嵐喝,之前林悅嵐排斥任何外在的東西,他就像一尊玉石一樣封閉了外界所有的訊息,就連湯藥,都要用銀針紮在特殊穴位上,強行地將藥灌進去,不過她已找到癥結,當然不會再使用強橫的方法給他灌藥,拿起他的手一邊揉搓,一邊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當他全身不再處於戒備狀態時,用小匙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去。

這一幕看在送藥的侍女眼裡,已是目瞪口呆了,對司徒南芸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想要更進一步窺探她如何施展神奇醫術之時,司徒南芸打發著出去熬藥了。

司徒南芸喂完了藥,隔了半個時辰,又喂他喝了一小碗粥,見林悅嵐不再像之前那樣對她抗拒了,遂在他額頭上獎勵一個吻,“夫君寶寶,真乖。”說完,徑直傻笑了起來,如果林悅嵐知道這麼喚他,估計得立馬跳起來修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