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又不是病人,手腳健全,自己來吧。”司徒南芸笑著從她的手裡拿過碗來。
……
時間倒回司徒南芸落崖三日後的衍都東郊鄭莊內,嚴玉馳望著床上依舊未醒的盛德皇帝,眉間簇著憂色。
青木走進來,見那大夫神色憂戚地收拾銀針藥箱物件,起身而去,料想盛德皇帝德情況不太好,遂寬慰道:“殿下,或許我們還有其他的法子讓皇上醒過來。”
“還有其他的法子?”嚴玉馳眸色一閃,定定地看著他。
“我想芸兒她應該有辦法救治皇上,只可惜,她離開白木姚的小木莊之後,我們便失去了聯絡,現在也並不知道她在哪。”說到這裡,青木眸中暗暗有些擔心起來。
“對了,我怎麼將芸兒給忘了,我想芸兒一定有辦法可以就醒我的父皇。”嚴玉駿隱隱有些激動起來,這一段時日他一直忙於如何救出盛德皇帝的事,將芸兒給暫時拋開去了。
正說到著,黑龍進來,“殿下,風宗的信。”
嚴玉馳接過風宗的信來,一看,臉色驟變,“芸兒她……”
青木的視線也跟著看了過去,落在了那幾排文字上,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芸兒能從青石子林十殿閻羅人佈下的天羅地網中逃生,本事那麼大,怎麼可能會跳崖呢?”
他搖了搖頭,唸叨著,“不行,我一定要去飄渺崖下救她。”
“那縹緲崖號稱千之崖,深不見底,司徒姑娘,恐怕已……”黑龍見他起身便往外走,出言道。
“恐怕什麼……”青木斷然打斷了他,“芸兒一向福大命大,我不相信她會死,她還懷著公子的孩子,她不會有事的……”
嚴玉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剛才那幾行如刀剜心的字眼一直在他眼前跳躍,定了定神色,嘴裡呢喃出來,“芸兒,我深埋在心底的女子,難道我將永遠地失去她了麼?”
青木朝他投去詫異的一瞥,他還不知道嚴玉馳喜歡司徒南芸的事。
黑龍還想再說什麼,嚴玉馳止住了她的話,“黑龍,你即刻安排下崖的繩索物資,我和青木現這就趕去縹緲崖。”
“殿下,盛德皇帝還昏迷未醒,您不能離開啊,而且,縹緲崖那一定還埋伏這嚴玉駿的人,你去那裡不羊入虎口嗎?再有,那縹緲崖橫風肆掠,險象環生,您是天衍唯一能繼承大統的人啊,您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黑龍極力勸阻。
嚴玉馳視線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盛德皇帝,面色有過短暫的猶疑,很快便收回視線,堅定神色,朝黑龍擺了擺手,“行了,不要再說了,我主意已定,芸兒於我有恩,恩人有難,我豈有不出手相救之理?”
“殿下……”黑龍無力地喚了一聲,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青木覷著黑龍的神色,出聲道:“殿下,去縹緲崖救芸兒一事就交給我和玉哥吧,盛德皇帝還需要殿下照顧,而且縹緲崖很是危險,殿下又身系天衍的未來,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青木已冷靜下來了,抑制住心裡的沉痛,接著道:“況且,芸兒她……終歸跳下了縹緲崖,目前還不能確定她還活著,殿下無須在冒這一趟險,請以大局為重。”
嚴玉馳沉默片刻,將心底的那份擔憂和牽絆壓下,深重地嘆了口氣,“好吧,那裡交由你們二位去吧,務必將芸兒救上來,你們自己也多加小心。”
這時,朱弄玉趕了回來,一向風流倜儻,塵埃不沾的他身子溼了大半截,還有不少血痕,迎上房中三人打探的目光,“今日在長生河邊,發現了一名女子,她受了重傷,不過,還有一口氣在,於是本公子大發慈悲將人救了回來,現安置在前院。”
見嚴玉馳和青木臉上顏色不好,對他剛才的話也無什麼反應,忙問道:“瞧你們苦著一張臉,發生什麼事了?”
“玉哥,芸兒出事了。”青木神情哀傷,聲音暗啞,“她跳下了縹緲崖。”
“什麼?”朱弄玉身子一僵,眸中盡是震驚和不可思議,“怎麼可能?芸兒怎麼可能跳崖?”
“她和徐熙風被十殿閻羅和隆善士兵圍攻,他們受了重傷,萬般無奈之下,跳下了縹緲崖。”青木沉痛地解釋。
朱弄玉身子踉蹌,穩住身子,跌坐在椅子上,“先是重傷,後是跳崖,那縹緲崖號稱千丈之崖,深不見底,芸兒她……”
好半天,他才抬起失神的眸子,“不管芸兒是生是死,我們一定要找到她。”
青木點了點頭,“玉哥,我已與殿下說了此事,殿下已安排黑龍準備下崖所需之物,我們這就動身前往縹緲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