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子,你確實不是再偷聽?”玄空沒好氣地瞥了玄溟子一眼,“即便你聽到了什麼,都要管住你的嘴巴,不能到處亂亂說,尤其在聖王面前,你要走漏了訊息,你就永遠也休想學大長老那套經天緯地的占卜之術了。”
玄真一向護犢子有名,開頭道:“老四,玄溟子還是個孩子,你這麼說話會嚇著他。”
他看向玄溟子,“此事事關重大,你記住四長老的話,不管你聽到多少,都不能洩露半字,知不知道?”
“知道了,師父,我可是境靈域的靈童,還能不明白他們的話,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玄溟子隨即使乖賣萌地道。
他眸光瞟了瞟玄空暗沉的臉,朝他“哼”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老二,你看……你帶的好徒兒,越發囂張了。”玄空氣得乾瞪眼。
玄真不予理會,交待了左右侍衛一番,便去雲慶殿見司徒南芸了。
此時,雲慶殿內,司徒南芸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正待要差人過去詢問情況,卻見一身形挺拔,眉細目長,一臉和善,看上去年約三十歲左右的道長進來了。
她見過無塵道長,以前聽林悅嵐“無塵老道”的叫著,還以為是上了年紀的人,那一次在白木姚的小木莊見了真人後,才知道自己被他誤導了。這無塵道長看上去可比他大不了多少,後來,她才從白木姚的口中得知,那個無塵道長已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者了,當時,她驚訝不已。
這次見到進來的也是一位年輕道長,她自然沒有多少驚訝了,笑著見禮,“天衍使者司徒南芸,見過大長老。”
“司徒姑娘免禮,在下二長老玄真,大長老不巧今日閉關了。”二長老玄真道。
“那見過二長老。”司徒南芸重新見禮,然後略略敘說來意,“如今天衍形勢岌岌可危,而夫君林悅嵐來貴域半年之久,未曾歸衍,盛德皇帝在彌留之際,令芸赴貴域打探龍嘯令一事情況如何,並囑令芸相助夫君取得龍嘯令,早日歸衍。”
“此事恐怕一言難盡,司徒姑娘從天衍萬里趕來,路途辛苦,現已近午飯時分,玄真已在聖女殿七星閣備下了筵席,特為司徒姑娘接風洗塵,爾後,我們筵席上再細細向司徒姑娘道來,姑娘意下如何?”玄真笑著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有勞二長老了。”司徒南芸客氣道。
二長老引路,司徒南芸跟著他進了一座肅穆莊嚴的殿宇,進門匾額上幾個赤紅大字“聖女殿”吸人眼球。
抬腳進入正殿,裡面青煙嫋嫋,一股很好聞叫不出什麼名字的清香迎面撲來,正北面聖女神像赫然映目,只見她腳踏桃枝,身旁七彩浮雲相繞,周身充滿著一種莊嚴沉靜的氣息。
司徒南芸一進入正殿,便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力量向她靠近,這種浩瀚而憂傷的力量竟與她身上魂珠釋放出來的那種力量相同,而且,此時她能感受到體內魂珠正與那股力量愉悅地共鳴,似乎分隔多年的好友突然見了面一般。
她才細看那聖女的眉目,雖然是玉石雕刻,與聖女本尊的模樣難免有些出入,但那眉目間倒是有幾分傳神之韻,她驚訝地發現,這個聖女的模樣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有些熟識。
正在驚訝處,這時聖女神座突然閃現出了紅色之光。
玄真也感受到了殿內突然多了一道浩瀚之力,又見著此時神像發出紅色之光,心下詫異不已,不過,他也來不及不多想,鞠躬拜了拜,便領著司徒南芸向著偏殿而去。
其餘三五間偏殿小很多,裡面大多為一些古老的儀器和法物之類,他們進入了正北方的一個偏殿。
這裡與其說是偏殿,還不如說是樓閣,進殿的匾額之上寫著“七星閣”幾個鎏金大字。
七星閣一共七層,底下一層,地面六層,是一個七邊形的閣樓。外觀上簡單素雅,與正殿和其它偏殿偏重於祭拜功能的濃墨重彩不同,這裡只有淺紫、銀白、淡黃三色,這裡似乎偏家居風格。
七星閣的色調風格符合她的口味,司徒南芸無端地喜歡上了這裡。
玄真帶著司徒南芸上了第二層,此時筵席已經擺上了,自是水陸珍稀菜餚一應俱全,望之令人垂涎。
三長老、四長老、七長老已經就坐,另還有一些執事弟子陪坐。
司徒南芸掃過眾人,沒見到林悅嵐,皺了皺眉。
席間,司徒南芸屢屢提到龍嘯令和林悅嵐一事,都被幾個長老岔開了話題,如此幾次下來,她心裡也窩了一把火,但礙於禮數,又發作不得。
最後,見一頓飯眼見著要吃個罄盡,還沒有進入正題,她再也按捺不住,藉著三分酒意,蹭地站了起來,目光掃過幾個長老的臉,“今日芸作為天衍使者,詢問龍嘯令一事進展如何,與林悅嵐夫妻一場,如今分隔半年,想要見他一面,諸位長老卻顧左右而言他,難道是見芸一介女流不將芸放在眼裡麼?”
“司徒姑娘,你誤會了。”玄真看向她,“在座的諸位絕沒有輕視姑娘的意思,司徒姑娘身懷六甲之身,獨自一人前來我境靈域,實乃巾幗不讓鬚眉,深為玄真等人敬佩。”
頓了頓,他接著道,“龍嘯令一事正在徐徐圖之,但聖王今日確實不便前來相見姑娘,還姑娘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