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風兄,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朱弄玉抬眸看向徐熙風,“其實,我知道熙風兄對芸兒一往情深,可見‘情’之一字最為害人,一旦動情,便成為終生的牽絆,熙風兄,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被突然問及,徐熙風頓了一頓,隨之,幽幽地道,“牽掛一個人未嘗不好,至少可以讓我這後半生有所寄託……只要知道她過得幸福,我也開心了。”
“人其實不應該奢求太多,不是嗎?”他接著又道。
“熙風兄,這一直是我敬佩你的地方。”朱弄玉一臉真摯地道,“你對一份感情一直如此執著,即便從未擁有,也鍾情一生。”
“哪裡,弄玉兄不也如此?”徐熙風淡淡一笑,“依弄玉兄這樣的相貌和才藝,多少女子願與你結為連理,但你卻無萬花之中挑選了兮若這朵清純的白蓮,難道不也是情有獨鍾?”
“但論情之境界,還是不如熙風兄豁達。”朱弄玉自謙地道。
“豁達?這個詞,我自問還做不到,只是執念罷了。”徐熙風嘴角自嘲一笑,糾正道。
此時,他突然想起在青麓山下,那麻衣道士的話來:感情之路僅靠兩情相悅不夠,還與天機時命分不開……公子切忌一條:凡事不可強求,太過執妄便會深陷苦海。”
原來緣分都是一開始便註定好的,而那時,那個麻衣道是便已算準了他和司徒南芸的無緣。
可既然無緣,為何今生偏要遇著她?
他心裡有些發苦。
兩人說了一會話,便回去了。
莫兮若正待要出房門來尋朱弄玉,卻恰好見他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
“我和熙風兄在外面走了一走。”
“這麼晚了,還出去走,害得我一陣好找。”
“若兒,讓你擔心了。”
“我還以為你因為伯父的過世,一個人想不開,去找鬼煞報仇去了。”
“看你想哪去了,我豈是這麼衝動的人?”
“好啦,你也累了一整天了,趕緊歇息吧,我去給你準備洗漱之水。”
“若兒,我發現你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特質了。”
“你已是我的夫君了嘛,自然得關心服侍你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端來了水盆和帕子,給她的夫君脫去了外裳,擦了擦手臉。
“好了,夫君你可以歇息了。”
莫兮若自從被青木取笑過一次後,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矜持本不是她的本性,所以,乾脆放開去了,反正朱弄玉以後要和她拜堂成親的,所以,她在玉湖莊人前人後都喚他為“夫君”。
“若兒,真想早點娶你了,讓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朱弄玉看著她一臉漾著幸福的笑意,眸中柔波點點。
“也沒事啦,我又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就好了,其餘的我都一概不在乎。”莫兮若迎著他柔情繾綣的目光,認真地道。
朱弄玉將她摟在懷裡,“有妻如你,真好。”
“要是真娶了我,可不許嫌棄我。”莫兮若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嬌嗔著道。
“珍惜你一輩子還來不及了,而且一輩子還太短,要兩輩子、三輩子。”朱弄玉下巴輕輕觸了觸她的額頭,相當篤定地道。
“朱弄玉你此言當真?從前從未聽你說過這樣的情話。”莫兮若不禁有些懷疑地張起了耳朵。
“自然當真,我從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