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來的人正是冷劍秋,許是剛才聽到些輕微的異動,朝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來。
幸好遮蔽他們的樹葉比較繁茂,林內光線又昏暗,冷劍秋掃視了周圍一眼,沒發現什麼,但似乎仍不放心,不肯離去。
司徒南芸不敢呼吸,對於這些高手而言,一個呼吸便可察覺出來有沒有人。
她憋得快窒息了,臉兒漸漸發紅,那人察覺出來了,捏起她的下巴,準備給她度氣。
眼看著一張大臉就要俯壓下來,“不要吻我!”她心裡又急又氣,拿眼瞪視著他,但她同時也明白,此刻不是講究和排斥的時候,保命要緊。
正在掙扎間,一隻蘆管插到了她的嘴裡,一股溫熱地氣息如甘霖一般滋潤著她乾渴的身體,她大大鬆了口氣,心裡倒是有些佩服他想得周到,居然連蘆管都準備好了,不僅救了她的命,還解了她的尷尬。
她向那人投去感激的一瞥,那人卻沒有什麼反應,臉色冷得像冰。
河邊傳來了吵鬧聲,冷劍秋厲目掃視了樹林周邊一會,便離去了。
司徒南芸也將目光向河邊投去,聽到那邊有人在叫喊,“趕快把司徒南芸交出來,有人看見她被你們綁架了,不交出人來,休想離開!”順著聲音,發現那叫喊的人是一名藍色衣袍的年輕人,他還有同夥三人,均著清一色的藍色衣袍。
左門主冷笑一聲,“就憑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知道我們是誰?江湖上人稱“鬼……”
冷劍秋咳了兩聲,左門主沒再說下去,他接著道,“冷堡主你們聽說過沒有,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大劍客之首,就在這裡,識相的還不快點滾!”他們正在尋人,不想節外生枝,想讓三人知難而退。
左門主所說的三大劍客,分別是雪月山首座高漸離、玉湖莊莊主朱一醉、已故冷月堡堡主冷凝無,冷劍秋得了堡主之位,也將自己列入了三大劍客之一,而稱作三大劍客之首,這裡面誇張的成分很大。
“哼,冷堡主是誰?有這號人物嗎?還真沒聽說過,廢話少說,快交人!我們好向司徒翰交差領賞,要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剛才那藍衣人一臉嘲諷地嚷道。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上,好好教訓這些毛賊。”左門主徹底被惹毛了。
於是雙方刀劍相對,打了起來。
樹上,那人嘴角微微上揚,趁亂將司徒南芸帶了下來。
在落地前,司徒南芸想好了,儘管那人不會像那撥人一樣劫持她當人質,但也不會目的單純,或許正如前面藍衣人說的,抓她回去領賞,現在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怎麼會輕易回去呢?
她觀察著周邊的地形,覺得河道是唯一的逃跑路徑了。她小時學過游泳,泳技還不錯。雖然河流水流有點急,但應該冒險一試,藉著河流的衝力趕快離開這裡。
打定主意後,她對那人道:“我想去河邊洗把臉,剛才在樹葉間沾了蟲灰有點癢。”
那人繃著個臉,不耐煩地“嗯”了一聲,看著司徒南芸走向了河邊,不放心她,提步跟了過來。
司徒南芸一邊洗臉一邊回頭瞟向他。
那人冷淡地扔了一句過來,“你不是想從河道逃走吧?”
她笑了一下,“怎麼會呢,我又不會游泳,我是怕你趁我不備傷害我。”
那人“哼”了一聲,“捏死你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用得著偷襲嗎?”
司徒南芸笑了笑,“是嗎?”身子往後一仰,差點掉進河裡。
那人一隻手快如閃電地拉住了她,她覷機順道一扯,右腿向那人右腿外側一勾,那人剛才動作太急,又被冷不防地這樣一拉一勾,差點立步不穩,身子晃了幾下。她趁勢甩開他的手,跳入了河中,河水的浪花一下子便淹沒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