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章 血笛子出

第二天一早,太陽才剛剛露出一點曙光,司徒南芸便起床了,先在芸熙客棧的後院花園裡溜達一圈後,便開始每天雷打不動的晨練了,她的青雲步法已到了一定火候,輕功稍弱,於是每天早晨專練輕功。她繞著花園飛了三圈,不過癮,便飛出花園到了花園後面的那片綠意蔥蘢的林子裡,在上空輾轉了一陣,有些累了,想要歇息的時候,發現林子中間恰好有個十尺見方的荒地,上面長滿了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放眼望去一片絢麗繽紛,許多彩色的蝴蝶在花草間翩翩翻飛。

司徒南芸玩性漸起,足尖輕輕落在了花草上,打算採幾株野花回去裝飾房間。一陣風吹過,野花香味飄散開來,一陣清香撲鼻,“真好聞!”她湊近花枝又聞了聞,選中了一朵最大最美的野花,她那白皙細長的手指剛一觸到那花兒,感覺那細軟的花枝在輕微顫抖,她嘴角勾起,自語一句,“也許是朵害羞敏感的花兒。”沒怎麼放在心上,手指沿著光滑的花莖繼續往下探,就要採折下去,突然間花枝急速地顫動,一條綠色的腹部帶有玉笛孔狀的蛇竄起來,那血色三角形尖頭立起,吐出一條長長的信子。司徒南芸嚇得“啊!”的尖叫一聲,已來不及抽回手,虎口隨之傳來一陣刺痛,只感覺那刺痛沿著手臂直往腦門上湧,全身似火焚燒,腦部缺氧,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喚她,搖著她,然後抱著她,她還沒有完全麻木的鼻子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蘭草味道。

司徒南芸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自己的房間裡,熙風正在旁邊看顧著她,見她眼睛睜開,驚喜道:“你醒了?”

“嗯,我怎麼會躺在床上,我記得當時我在林子裡野草地上採花,”司徒南芸快速地回憶當時的情景,“蛇……當時我看到一條綠色玉笛斑紋的蛇咬了我,便昏迷了過去,後來好像有人救了我。”

“你被蛇咬了?傷口在哪裡,讓我看看?”徐熙風一聽說她被蛇咬了,臉色變得煞白,忙拿起她的手看看,沒發現什麼傷口,一臉困惑,“當時夢兄見你暈倒在林中草地上,便把你送回來了,之前他也曾懷疑你是否被什麼東西咬傷了,但沒有看到你有什麼傷口,後來夢兄還找來了大夫,大夫也檢查了你的身體,沒發現任何中毒或是咬傷的跡象,這可真是奇怪。”徐熙風眉頭皺起,很快又放鬆下來,“不過,現在你沒事就好,虛驚一場。”

“你說的夢兄是誰啊,既然是他救了我,就得去謝謝他。”司徒南芸坐起來,就要下床,見徐熙風要去攙扶她,笑了笑,“熙風,沒事啦,我就是睡了一覺起來,你看一切無恙,別擔心。”

“夢兄就在你隔壁房間,我和你一起去。”徐熙風溫潤的眸子看著她回道,他擔心她突然間又昏倒,仍是拉著她的手不放。

此時,隔壁房間內,林悅嵐正斜躺在臥榻上,一手撐著額頭,另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榻面,錦緞般的黑髮傾瀉下來,輕輕地蹭著那瑩白如玉,不染纖塵的白色錦袍。

如果忽略他那臉上的長鬚和略顯黑色的膚色,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此刻這個翩翩公子正閒著無事敲著臥榻,有些反常,如果青風在這裡,他一定會問他家公子在想什麼煩心事?

其實,林悅嵐確實有心事,他在回想半個時辰前救人的一幕,弄不懂為何他剛才抱著司徒南芸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感覺是抱著若兒,他覺得這種想法簡直不可思議。

司徒南芸見門是虛掩的,推門進來,於是一個斜躺在臥榻上,慵懶散漫的“夢兄”便映入眼簾,原來“夢兄”私底下是這副模樣,倒是與他成熟穩重的外貌和年紀一點也不相符合,她抑制住想笑的衝動,“夢叔……啊不……夢……兄,有沒有打擾到你休息?”

林悅嵐收回慵懶的身子,站了起來,目光瞥了瞥站在司徒南芸身後一,拉著她手不放的徐熙風,淡淡道:“進來吧,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司徒南芸進來坐定,看了一眼已恢復正常坐姿的林悅嵐,“夢兄,我聽熙風說,我暈倒的時候,是你恰好經過,把我送回來的,謝謝你救了我。”

林悅嵐擺擺手,深邃的眸子瞅了瞅她,“無妨。”

被林悅嵐那一雙眸子瞅著,司徒南芸的心不由自主跳了一下,正定神色繼續道,“當時我是被一條綠色腹部笛狀斑紋的蛇咬傷,虎口如針刺般痛,這種刺痛感迅速沿著手臂往頭上湧去,然後便感覺頭部似火焚燒,後來我就意識不清了。哦,對了,不知夢兄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周圍有什麼異常?”

林悅嵐當時正在林子周邊練劍,發現司徒南芸跟在他身後過來,便避開了,去了林子後面的一個小湖泊吹風,聽到她的尖叫聲後,便折回來,結果看到了她暈倒在地。“看到你時,你已暈倒了,當時你右手上有個小紅點,不紅腫也不變黑,而且很快便消失了,不似毒蛇咬傷的跡象,我探了你的脈象,你脈象平穩,臉色也正常。”他皺了皺修長的眉頭,眸光看向司徒南芸,“如果按照你說的,被你看到的那條毒蛇咬了,為何沒有中毒的跡象,而僅僅是暈倒了半個時辰?”

司徒南芸被問住了,開始想這個問題,明明是一條毒蛇,而且是一條毒性非常強的蛇,為何被它咬了,居然沒有中毒的痕跡,而僅僅是暈倒了?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突然間想到了那片葉子,定睛看了看身旁看向她一臉困惑的林悅嵐和徐熙風,“可能,是因為這片叫做什麼浮根雲碧葉吧,普雲禪師曾說過有了它百毒不侵。”她邊說,邊將那片葉子掏了出來。

司徒南芸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對這個“夢兄”無端有好感,這次又救了她,自然無須隱瞞她懷有浮根雲碧葉的事,當然熙風就更加不用說了,因而她願意分享這個秘密。

徐熙風雖常年在外遊歷,主要也是縱情山水,沒聽說過什麼浮根雲碧葉,眉目間攢起好奇的神色,“浮根雲碧葉?這世上竟然有可以解百毒的浮根雲碧葉?”

林悅嵐自小跟著無塵老道學武,自然聽他說過浮根雲碧葉的事,不過,寶物竟然就在司徒南芸身上,還是吃了一驚,“浮根雲碧葉沉寂了幾百年,終於面世了。”驚喜地看了一眼司徒南芸,“看來,它任你做了它的主人,現在,你與它已融為了一體,只有這樣你才能百毒不侵,而且看來你應該還是第一次中毒,它與身體的聯結正好需要半個時辰的反應時間,所以你剛才只是昏迷了半個時辰。”

他現在終於弄明白了為何司徒南芸能夠破了普雲禪師的結界進入普雲禪寺的緣故了,原來她身上有浮根雲碧葉。

三人解決了為何被毒蛇咬傷而沒有中毒的原因後,問題回到了那是什麼詭異的毒蛇上。

“綠色腹部笛狀斑紋,血色三角形尖頭,傷口僅僅是個小紅點,瞬間能夠讓人窒息致命,你們看,那是什麼毒蛇?”司徒南芸問道。

林悅嵐黑眸微微一轉,便道了出來,“有可能是血笛子。”

“血笛子?”司徒南芸和徐熙風同時詫異地道了出來。

“那是什麼蛇?”徐熙風接著問道。

“血笛子,渾身血紅,靠吸血為生,其毒劇毒無比,瞬間可讓人致命,而且此蛇極善攻擊,行動快如閃電,還能隨物變換身體顏色,因此,通常被馴養為殺人工具,受主人符錄驅使殺人。”林悅嵐進一步解釋。

“這太恐怖了,柳葉鎮居然會出現這麼邪惡的東西。可為什麼目標是我,我剛來這裡沒得罪過什麼人啊。”司徒南芸眸中滿是困惑不解。

“也許是你正好撞上了,被施了符咒的蛇通常攻擊性極強,逢人便咬。”林悅嵐沒有說破那蛇有可能是衝自己來的,只是不巧被司徒南芸撞上了,此時他還不便透露身份。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還是徐熙風出聲打破了沉默,“夢兄,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你救了芸兒,便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你。”

徐熙風話裡的“我們”,司徒南芸聽著倒沒覺得什麼,林悅嵐聽著覺著有些刺耳,語氣有些冷淡下來,“不了,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救人是夢某份內之事,用不著客氣。”便先行一步走了。

徐熙風與司徒南芸一起出了房間,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司徒南芸,“夢兄似乎有點生氣,剛才我有什麼唐突之舉嗎?”

“沒有啦,他可能就是這個脾氣,你不用管他。”司徒南芸笑笑,似乎想到了什麼,“熙風,你有沒有聽說過易容之術?”

“芸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呢……嗯,這個呢,還是有的,我在外遊歷的時候,曾見過有些江湖人使用易容術。”徐熙風遲疑地回道,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司徒南芸。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司徒南芸擺擺手,向他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