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還沒來得及抽回手指,林悅嵐順手捉住那白皙的指尖,輕咬了一口,“但願是吧,我父親前日已上書皇上請求賜婚,但不知為何皇上沒有批覆下來,看來他是打算在宴會後下旨了。”
司徒南芸也沒往這方面想太多,心中記掛著另一件愁心的事,一直以來她沒告訴過林悅嵐自己真正的身份,她的軀體雖是司徒南芸,但她是一個千年魂靈,一個外來者,一個異時空的人,現在馬上要成為她妻子了,她想的更多的是她如何向林悅嵐坦誠自己,不知對方能否接受一個佔據別人身子的靈魂或者一個異時空的穿越者做他的妻子,心中忐忑著,有些睡不著,試探地問道:“林悅嵐,問你一個問題……假設的問題。
林悅嵐嘴角輕勾,看向她,“看來是個有意思的問題。”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一個非正常人,比如說是一個佔據別人身子的靈魂,或者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你還會愛她並娶她嗎?”司徒南芸幽幽地看著他。
“嗯,這個問題……很奇怪,”林悅嵐眸中含著思索,若兒的事他雖然放下了,但一直是他的心結,她就從他生命中突然消失了,為此他還傷心了兩年,幽幽道:“只要她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就行,而且不會說走就走,不然,當她突然消失後,我不知上哪找她。”
司徒南芸滿意林悅嵐的答覆,高興地睡過去了。
黑暗中,林悅嵐一雙眸子熠熠發亮,“芸兒,你問這樣的問題,是因為你是若兒嗎?”而後他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有些好笑自己為何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司徒南芸睜開了眼睛,習慣性地尋找林悅嵐的身影,看到眼前之人正在熟睡,便想著這幾天林悅嵐實在太累了,才會睡得如此沉,不敢驚動他,就靜靜地看著他。
“他長得可真好啊,修長濃黑的眉毛向兩鬢延展,鼻翼高挺,薄唇的線條分明,堅毅中有幾許柔情,額前的幾簇短髮又顯示出一股落拓不羈的味道。”司徒南芸欣賞完美男熟睡圖,情不自禁地在他那唇上落下一吻,自以為沒有驚到他,心中小得意了一陣。
林悅嵐嘴角勾了勾,司徒南芸察覺到了,遂用小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睡著了表情還這麼豐富,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情呢?真是個呆子。”
這熟悉的話語模式再次傳入林悅嵐的耳中,他心絃一震,睜開了眼睛,一個翻身撐在了司徒南芸的上方,凝視著她,良久才問道:“醒來多久了?”
那一次林悅嵐竹林受傷後,與杜若同乘一輛馬車,她也說了同樣的話。
“真是個呆子。”
司徒南芸被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面色漸紅,囁嚅著道:“一會兒了,你剛才是不是……早已醒過來了?”
林悅嵐輕笑了一下,“嗯,剛才,你親我那一下的時候,我便醒了。”
這天是國宴的第一天,林悅嵐卯時便去了皇宮。司徒南芸因為受傷,自然留在了家裡,青月照看著她,兩人閒聊著。
“青月,你說,是司徒南珠派人刺殺我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司徒南芸問道。
於是青月交待了事情的經過:
那日司徒南芸去隔間試衣服,青風跑過來告訴林悅嵐,說看到了司徒南珠和丫頭鬼鬼祟祟地一路跟著他們到了天華瓊衣紡,還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竊竊私語,將這些情況報告給林悅嵐後,林悅嵐有些不放心,就吩咐青風照看好司徒南芸,自己過去看個究竟。青風按照林悅嵐的囑咐,守在隔間外面,突然一個黑衣人從他包廂飄然而過,青風見那人似乎是與司徒南珠交接過的男子,於是就跟了出去。
黑衣人閃身進入一個包廂內,青風也跟著進去。那黑衣人發現了他,操起手中的刀,一把抓起包廂中的一個女子,逼著她的脖子,“不要過來,出去!”
青風止住了步子,忙穩住他,“你別亂來,放開她。”一邊說著,一邊運掌成風,暗中扔了一枚銀針過去,不偏不倚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那人吃痛鬆手,於是落在女孩脖子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青風一個箭步過去,將那女孩子救了過來,而就在在青風救人的間隙,黑衣人則趁機逃跑了。
青風想起自己還有保護司徒南芸的任務,便沒再出去追他了,於是又折回了纖雲包廂,正好發現倒在了血泊中的司徒南芸,將她救起並交給林悅嵐後,便去追查兇手線索了。
他首先檢查了隔間的牆壁,發現了一扇與牆壁同色的暗門,試了幾次,暗門從裡面打不開。出了隔間,正好遇上了帶著青閣暗衛聞訊趕來的青影、青月兩人。此時,青影已將天華瓊衣館包圍了起來,青月則直接將老闆娘抓了過來問話,那老闆娘哪裡經受得住青月的嚴刑逼供,終於招出了實情。
“一天前,有兩人來店,開出一千兩的高價,說要找一間有暗門的房間,我給她們看了這間房間,她們看了很滿意,給我看了一張畫,說看到畫上的人,就帶他們來這間包廂,其餘的事情便交給她們處理便好。我不放心,問如果是弄人性命的事,出再多的高價我也不會幹,畢竟我以後還要在衍都混下去。她們向我保證只是略施小計報復下畫中女子,絕不傷及性命,我沒多想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