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一愣,然後說;“這樣啊。那你節哀啊霞子,不過這其實也沒啥,反正這個人也從來沒照顧過你,就算是死了也耽誤不了誰。這樣的人,去世了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好事,不然還不知道鬧什麼么蛾子呢,大石頭落地的感覺吧。”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好了,她對爸的死真冷淡。
“嗯,要是以往有人去世也要辦桌的,可是我看你也就算了吧。反正在京城也沒人認識他,不,其實在這裡也沒幾個人搭理他。你瞅瞅他鬧出來的那些事兒!一想到我還和他領過證,我就後悔的想死!”杜鵑突然厭煩不已,又隨便和我聊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突然發現,根本沒有人在乎我父親的生死。
過了一段時間,聽說吳鐵柱知道了我爸去世之後,內疚的很,直接大病了一場,沒多久也跟著去了,臨死前一直嘮叨著對不起,上輩子他可是一直很囂張的活著呢,誰知道這輩子會過成這樣,還不到退休年齡就死了。
他死了之後,他們那個家也就分崩離析了。
家裡的好幾個孩子全都是好吃懶惰的,都沒錢,為了房子和遺產爭來爭去,吳鐵柱老婆一個人被扔在了鄉下,誰也不養活她了。
這女人經常坐在村口大聲的哭:“都是鄭剛強一家子鬧的,要不是吳英和文麗不要臉,勾引了老大又勾引小的,我們家的人一個個的會活的那麼慘嗎?還有那個窩囊廢鄭剛強!他鬧騰死了我的丈夫,我要去找他償命!”
可是誰也不理會她,人都死了,誰知道她說那些有啥用。何況你丈夫和你兒子,還把人家的女人給禍害了呢,去哪裡也講不出這個道理來。
劉美麗告訴我,她想要來京城找我;“你可小心點,她要是賴上你可就完了。”
我冷笑:“她要是能出來,早就來了,沒事兒,她也就是嘴上說說。”
前世我是知道這女人的,一個大字不認識,什麼都拎不清,只知道在家裡面耍橫,要是真的有本事,又怎麼會被兒媳婦掃地出門。
文麗身體好轉了一些,就被送到了整形醫院接受治療。那個價值兩萬塊的鐲子也被摔碎了,真是可惜。
我沒有去看她,最後還是林景去了一趟,回來對我說,她的臉上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紗布裡面甚至還有血水不斷往外滲透著,非常的驚悚。
林景拉開了自己的袖子指引給我看:“文麗右邊的胳膊上面也全都是紅一片紫一片的傷疤,就在這裡,我看了都渾身麻酥酥的,真是嚇死人了。”
我頭皮發麻,急忙打了一下林景的胳膊:“你別再說了!我現在可不舒服了,身上都是雞皮疙瘩。”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林景抱著我,雙手不斷的撫摸著我的身子:“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問林景:“文麗現在狀態怎麼樣?”
“一開始昏迷,後來醒過來知道自己毀容了,就像是發瘋了一樣的喊叫著,幾次想要跳樓自殺,可是都被人給攔住了。但是後來似乎是明白過來還是活著重要,就開始正常的吃藥了。”
我哼了一聲:“文麗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美貌,現如今她的臉毀了,估計也囂張不起來了。”
林景道:“她大概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把她的臉給毀了。”
“要不是因為她那麼毒,事先把一切的難聽話都說了,甚至還說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刺激他,本來可以消失不見的,偏偏又貪婪的想著要到那個手鐲。要不是她太過自信,我爸也不會死的那麼慘,她也不會毀容了,總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一直在罵你,說的很難聽。”
我點點頭:“我能想象到的,我就沒有必要去看她了,你幫我慰問慰問一下。送點東西吧。”
他大手一揮,直接把我樓在懷裡面:“算了,何必去管她。就算是送了東西去了,她也只會覺得我們是幸災樂禍。好心好意挨頓罵,這是何苦?”
我想了又說道:“你說也是。那麼劉斌呢?他可是這個女人的新婚丈夫,結婚沒兩天,難道就不管不顧了?”
林景一愣,然後搖頭道:“護士說,除了我之外,沒人去看過她。”
我也知道不用問,那麼自私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管她的生死。
一個徹底毀容的女人,即便是他新婚的妻子,也不會讓他關注的,何況還是沒有結婚證的情況下。早就跑的遠遠的了吧!
我的日子繼續過著,肚子越來越大,每天開始為了生產順利散步,林景經常陪著我,我嫁過來的日子不短了,所以在附近的小區也有很多認識的人了。
大家都是高素質的人,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和村裡面不一樣,並沒有人指著我的肚子說長道短,生男生女抓住老公什麼的,我想著將來的小孩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定可以健康成長。
有一天我看到院子外面的花壇空出來了一大片,吃飯的時候便問怎麼了。
林父笑道:“是分給我們的,說是讓我們每家開春的,每戶可以種上點花草或者小菜。”
我急忙說:“還是種菜吧,我來拾掇!”當初我和我奶奶租房子出去住的時候,可一直都是在門口種菜的,我由衷的期待可以在明年的是在這邊種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