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謝橘年願不願意嫁給週六這件事不談,這門親事還是利大於弊的。
可宋雲瑤卻是說了幾句別的,到了最後才出去了。
三天之後,這謝橘年曾勾引沈易北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一傳十十傳百,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人說當初謝橘年偷偷給沈易北下藥,這才將沈易北勾到了床上去了,還有人說,之前宋雲瑤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就是謝橘年下的狠手……
原先眾人提起東陽伯府的二姑娘來,只說一句可憐,如今卻是連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了。
當沈易北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只是苦笑一聲,“怕是我從來沒有看透過她啊!”
侯在一旁的追風不敢說話。
還是沈易北吩咐追風準備馬,他要去一趟東陽伯府。
他向來敢作敢當,既然這件事做下了,那就去謝橘年跟前賠罪!
只是走到了芙蓉園門口,沈易北卻覺得這法子好像有些缺德,就算是事實,可他卻把謝橘年當成了靶子一樣使了!
還是正準備進內間奉茶的玳瑁眼睛尖,看到了他,揚聲道:“侯爺又過來了啊!”
這一個“又”字還真是叫人遐想聯翩啊!
沈易北頷首,直接去了偏廳,沒多久,謝橘年也進來了。
他們倆兒一個神清氣爽,一個頹然不堪,好像飽受流言蜚語困擾的那個是沈易北似的。
謝橘年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才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侯爺怎麼又想著來找我說話了?”她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好像什麼訊息都沒聽說似的!
沈易北只覺得有些意思,“怎麼,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已經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了,你一點都沒聽說嗎?”
“聽說了啊!難道侯爺覺得我應該不高興嗎?可這些都是事實,別人好像也沒怎麼說錯!”謝橘年倒是覺得無所謂,她沒有書穿之前雖是個大齡處女,可她向來對這種事看的不太重,“我倒是想著我的名聲都差成了這樣,慧貴妃娘娘想來疼惜週六爺,說不準會因為這件事放過我了?這就叫做因禍得福!”
這個年代對女人總是這麼苛刻,就算是慧貴妃真的想要將東陽伯府和周家拴在一起,可一個失貞的女人,周家是不會讓這樣的人進門的!
沈易北越來越覺得自己弄不懂她了,“可你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件事,以後自己尋不到好人家了嗎?”
謝橘年笑著道:“那侯爺可否和我說說你心中的好人家是個什麼標準了?家世優渥?有功名在身?德行出眾……我心中的好夫婿只有一點,對我好,愛我就夠了,銀子我會賺,門第東陽伯府的門第也夠了,要真的是因為一層膜而覺得我不是好姑娘,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說著,她看了一眼狐疑的沈易北,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匪夷所思,笑著解釋,“打個比方吧,眾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那姑娘家的了?這姑娘家的一輩子總是會碰到幾個人渣的,難不成就因為之前喜歡的人不對,就說明那姑娘不是好姑娘了?”
之前的話,沈易北雖沒怎麼聽懂,可這話他是聽懂了——謝橘年這是在罵他人渣了!
謝橘年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個比方,只是個比方,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太過於巧合了,這慧貴妃娘娘剛存了這個心思,你我之間的事情就被人傳的沸沸揚揚……”
說著,她更是一臉驚愕道:“這訊息不會是你放出去的吧?”
沈易北微微頷首,並沒有反否認,更沒有將宋雨瑤給推了出去。
謝橘年指著他,“你……”
可話剛開了個頭,她就道:“不過這辦法雖有些不上臺面,但還是很有效的,嗯,說起來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侯爺了?”
她心裡恨不得將沈易北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到了,這丫的,就算是真的要用這一招,也得提前和她打個招呼啊,害的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沈易北咳嗽一聲,訕訕道:“這倒是不必了,我是來向你賠罪,毀了你的名聲!”
剛剛在來的路上,他聽聞眾人議論謝橘年的那些話,都覺得聽不下去,更別說謝橘年這樣一個小姑娘聽了更會覺得難受!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謝橘年還是能分出來的,只衝著他擺擺手道:“無所謂啦,說實在的我才不會在乎別人的議論聲,這一輩子也不長,總要為自己而活,如今我要什麼有什麼,壓根就犯不著因為別人的話不高興!”
她這一份灑脫勁兒,已經讓沈易北歎為觀止了,“這話是當真?”
“當然當真,我還騙侯爺做什麼?”謝橘年笑的一臉燦爛,可燦爛不到三秒,就道:“不過我有些擔心慧貴妃娘娘那邊會不會使出什麼么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