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龜沒有反駁，只是有些恍惚。

類似的話，好像從前也有人和他說過。

想起來了，是龍女。

那是他在天龍座年輕龍里面最欣賞的後輩。

真·頭角崢嶸，意氣風發。

“龜老，魏聖給了我們依靠自己的機會，你們卻偏偏還要依靠命運。你已經老了，我還年輕。我的命運，絕不會由別人註定。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手上。說到底，是你們不敢直面新時代的競爭，只想永遠享受著既定的權勢與地位。所以我們天龍座高手無數，卻只能屈居於黃道十二宮之下。你們終將被時代所淘汰，包括那位你口中的天命之子。扯淡的天命，誰不知道天命就是那位至尊的傀儡棋子。我身負天龍血脈，又豈會與一傀儡結合？你們真要逼我，本姑娘反了便是。命運審判不了我的選擇，只有時間可以。你們肯定會後悔，天龍座交給我執掌一樣可以成為黃道十二宮，而不是寄希望於一個與龍族無關的傀儡。”

龍女死了。

戰死在了星門。

在龜老包括天龍座一眾高層看來，這是命運的懲罰。

所以他們更加臣服於天命。

直到今天。

龜老發現天命之子也死了。

龍龜的道心開始崩塌。

這尼瑪不是說好的劇本啊。

“不應該，這不應該。肯定有哪裡不對，也許天命之子只是假死避世。”

龍龜接受不了現實。

當一個智者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人擊敗後，他是不能很快調整心態的——誰都做不到，除了開了上帝視角的人。

君不見萍萍到現在都接受不了小明王竟然在認識她之後依舊喜歡少君。

她覺得不科學。

絕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魅力不夠。

只會認為是小明王眼神有問題。

龍龜雖然活了一萬年，但他修的是天機，一直自詡為命運的僕人，他的一顆道心之堅定遠遠比不上萍萍。

萍萍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他自然也接受不了。

不過五大龍王都迅速冷靜了下來。

畢竟這不是他們主攻的領域。

他們對於天機命運被強行改變這件事情的難度也遠不如龍龜瞭解，所以受到的震撼不深。

白龍王接下來一段話，深深刺痛了龜老：“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支援龍女。以龍女的天賦才情，我們天龍座的強大底蘊背景，外加龍女和十王的親厚關係，天龍座成為黃道十二宮指日可待，又何須藉助這狗屁的天命主角，更不會落到現在的結局。”

龜老內心一痛。

當初在天龍座高層，其實也不是沒有想支援龍女的人。

不是所有的龍都甘心躺平的。

但他活了一萬年，龍女卻只是一個三代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