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會說不上是什麼高大上的幫派,主要營業無非是老三樣,還是處於渠道下游的地位,只有一套脆弱的黑幫供應鏈。
若是哪天幫會式微,老大暴斃,抑或有其它幫派坐大,很容易就會讓黑蛇會這樣的小幫派消失得無影無蹤,被勞什子白蛇幫綠蛇派取代。
像年輕人這樣五毒俱全的爛仔更是這樣底層幫派中的底層,過著今天有錢今天爽,莫把一元留後天的生活。
但按理來說,今天得到一筆橫財,應該挺興奮才對,可年輕人慢慢覺得身體上的不舒服越發明顯,把興奮感都給削弱了許多。
“狗屎?難道是昨天珍妮的B裡有毒?”
年輕人雖然沒有證據,但他也不需要證據,懷疑就足夠了。
早就聽說珍妮這婊子來者不拒,有錢就有活,錢越多,活越密,一些受不了這麼重口的同行暗中傳了不知多少流言,希望能把這個卷王給搞死。
其中最致命的謠言自然是HIV。
他是因為知道這些人的嫉妒心理,明白這是謠言。
但現在看來,空穴來風,必然有因啊,說不定自己才是那個被矇在鼓裡的人。
他有心去檢查一下,但眼見幫會位置快到了,就決定先去幫會露個面,再去做檢查。
只是一想到檢查的費用,今天賺到的錢可能還不夠,他就有點繃不住。
他這樣的爛仔肯定沒有私人醫療保險,免費醫療排隊又是等不及,只能往外掏錢了。
“媽的,好想咬一口什麼東西。”
年輕人強行制止住這種衝動,走進了幫會場所,一片老舊足球場旁邊的老房屋。
“嘿,多尼,今天這麼早?”酒肉兄弟過來拍肩。
“還早嗎?今天沒什麼活動吧?”年輕人多尼把視線從這位兄弟的皮肉挪開,喉結悄悄滾動一下。
該死,原本這裡不都是邋遢的汗臭味吧?現在怎麼到處是誘人的香氣啊。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多尼只覺得自己口中的唾液在瘋狂分泌,眼前這一個個的人,他都想好好地親近一番.
兄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扶住他的肩膀,疑惑問道:
“多尼?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坎貝爾,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呃,沒什麼,買的咖啡不小心灑了而已。”
坎貝爾勉強給同事擠出個笑容,展示了下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背,然後深吸口氣調整狀態,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他給妻子打了電話,確認了自家確確實實跟所謂的黑蛇會完全沒有過接觸,僅侷限於聽過的範疇,可既然是這樣,他又怎麼會招惹上這種麻煩的存在呢。
他的家庭成員無非就自己、妻子、兒子。
總不能是還在讀書的兒子招惹到了黑蛇會了吧?
不太可能,他清楚自己兒子。
他只能琢磨著等對方再次打電話過來時候,想辦法好好解釋一番,儘量別再用今早那種語氣說話。
畢竟他只是個普通的家裝設計師,惹不起黑蛇會這種幫派分子。
只要對方去他家裡或者公司鬧上一番,自己絕對沒有什麼好結果,報警用處也不大,這些無賴有一百種辦法繼續找他麻煩,惹來警察反而容易激怒他們。
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他這些有家室的中年人好像誰都能欺負一番。
現在的他更傾向於是某個該死的混蛋借用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惹了不該惹的人,或者借了高利貸跑路,雖然也是麻煩一件,但多少還有解決的希望。
總不至於這麼該死,隨便把一個人的禍事按在他一個無辜之人的頭上吧!
“真是多事之秋,唉。”
他打起精神,從系統上找到分發的單子,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