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下一個目標,直接對天皇那老小子動手嗎?”
尾崎紘詢問川上達也後續的打算。
“我希望,能讓他清楚感受自己死期的接近,但卻無法逃脫。”川上淡淡說道。
尾崎紘聞言微微挑眉:“你這是給自己增加難度。”
“或許吧,所以要是事不可為的話,我會盡快動手。”
“.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那些財閥其實有不少作惡多端,但目前不過監禁,或許最終也判不了死刑的人嗎?”
“你的意思是?”
“從他們開始,天皇那老小子,會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尾崎紘咧嘴笑道。
川上眼神微亮,雖沒有說話,但已經說明了一切。
“希望他最後能有足夠的體面和勇氣,保持著身份去死。”
嘭!
京都御所。
天皇打碎了他平日裡最喜歡的一個白瓷鳳凰嘴急須,臉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唯有滿臉的憤恨和深深的恐懼,站在榻榻米上,大口大口呼哧地喘著粗氣。
“野口雄志他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要反了天了!”
“先殺首相,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殺我了?再下一步讓我的兒子宣佈退位,是嗎?!”
“他區區一個平民,能做到今天這種權傾朝野,難道還不滿足嗎?非要把我們統統往絕路上逼嗎?!”
“我是天皇!不是他野口家的下屬!”
一番歇斯底里的咆哮過後,天皇雙眸赤紅,胸口不斷起伏,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理智緩緩地迴歸大腦。
心腹恭敬地跪坐低頭,靜靜地等待天皇把心中的怒焰發洩得七七八八了,再小心地抬頭:“陛下,安倍康一遇刺上還有不少疑點,或許還真不是野口的安排.”
“不,現在不管是不是都不要緊了,就算是嫁禍、是下位逼迫,那下一個,也該輪到我了”天皇癱坐在地上,怒火發洩過後,剩下的,就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
這個時候,他才後悔自己當初的小動作,竟然病急亂投醫找上了那些不中用的傳統派餘孽,該死的住友家族,就這麼點本事是怎麼敢吹出“清君側”“大政奉還”這些話的。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用期冀的目光看向心腹:“唏你說,現在能議和嗎?我可以全力支援野口參加選舉,成為新的首相,支援他修憲,終身”
“陛下!”心腹提高了音量,“還請你先冷靜下來,不要亂了分寸我會代表你的意思,去跟野口見面的。”
“對,你跟他見面,探探他的條件,先不要那麼快答應,但也不要回絕,回來我們再慢慢討論,慢慢討論。”天皇深吸口氣,再次擦擦怎麼都擦不完的汗水。
心腹看著天皇如此狼狽的模樣,嘴唇張了張,眼眸低垂,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恭恭敬敬地給天皇行了個大禮。
“陛下,就算野口真要圖謀不軌,也不會動手那批負責拱衛御所的超凡小隊,所以他們暫時而言還是可以信任的,陛下切記忍耐,最好主動讓他們更加靠近防衛。”
“行,我明白了,你快去找野口,快去快回,我、我等你的訊息!”
“.是。”
天皇的心腹領命告退,但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終卻仍沒有說出口。
等到確認那位心腹離開之後,天皇從櫃子翻出來一個面具,捏碎,然後左右環顧:“他走了,你出來吧,你上次提的條件,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
茶室一片寂靜。
十餘秒後,就在天皇快要等得不耐煩之際,一道黑影緩緩浮現。
“這是明智的決定,天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