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趙彥深邃的雙眸讓人看不真切:“怎麼,你這屋我不能睡?”
“嗯……啊,不……不是……你,我……”這是人家的地盤,身份還是她孩子的爹,她的確不能說一個不字。
但此刻讓她若無其事地跟這男人同床共枕,那真是太彆扭了,想到這,她翻身下了床:“殿下您睡吧,我內急。”
山不轉水轉,她走還不成嗎?王府地那麼大,找個睡覺的地方還不容易。
說罷,未等床上的男人回話,就快步往房門口走去,情急之下,床邊的鞋都還沒來得及穿。
手剛觸及門把,身後的男人輕輕喚了一聲:“趙福!”
“啊……?”許衛秋呆愣了一下,緩緩回過頭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卻在對上男人那雙充滿揶揄的雙眸時,腦袋一陣轟然。
他認出自己來了?
怎麼會?時間已過去了十多年。
就自己這容貌,雖稱不上女大十八變,但那變化也並非一丁點。
趙福只是一名小小的奴才而已,這人不是應該早就將其拋之腦後了嗎?
然後,事實擺在眼前。
她沒忘記自己曾給這男人下過藥,更沒忘這男人折磨人時那毒狠的手段。
聽聞,他在戰場上手持長刀,能一刀砍殺數人。
如今這男人權力傾天,要弄死自己不就跟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殿……殿下……?”月光下,她臉色青白。
床上的男人衝著她勾了勾手指,他背對著月光,表情讓人看不真切。
她只得乖乖地往回走,惴惴不安地在離他兩丈開外停了下來。
趙彥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這女人若是一隻貓,此刻身上的貓毛該全都豎了起來。
“怎麼,你就那麼怕我?”他問。
她不該怕嗎?
她搖了搖頭,很是牽強地衝著床上的男人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趙彥見狀,卻笑了。
他本就長得俊,這一笑,讓窗外的月色都為之失色。
許衛秋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男人卻望著她說道:“上來。”說罷,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內側的位置,竟是示意她上榻。
這個時候,許衛秋哪敢違抗,乖乖地爬上床,在原來的位置躺了下來。
身旁的男人似乎很滿意,在她枕邊躺了下來,還順手給兩人蓋上了被子。
“夜了,睡吧……”他說。
許衛秋點點頭,這才意識到對方看不到,又連忙“嗯”了一聲。
初夜的痛苦她依舊記憶猶新,她哪裡睡得著,就這樣直挺挺地躺在自己的臥房、自己的床榻上全身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