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夫,能醫人卻不能自醫,她不敢想如果再來一次,自己是否能撐得住。
想到這,許衛秋又開始多愁善感了起來。
趙彥可不知道什麼叫危險期,他覺得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自己這妻子太野了,也該收收心了。
他輕輕拉起她的手:“難道你就不想像凝香那樣兒女雙全?我想你給我生個女兒,生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小可愛。”
她怔怔地望著他,輕聲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生譯兒的時候……”見他望著自己的雙眸深邃如墨,許衛秋咬了咬下唇,話說到嘴邊她硬是沒法再接著說下去。
她望著跟前丈夫,算了……這種痛楚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說出來有什麼用,只會顯得自己矯情、無理取鬧。
趙彥見她欲言又止,於是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以五指為梳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她那頭長長的凌亂的髮絲:
男人難得的溫柔讓許衛秋放鬆了下來,她不由自主地就說道:
“殿下,有譯兒一個不夠嗎……?”
趙彥一笑:“不夠。”說罷,就托起她的下巴,俯身向她湊去。
男人的雙唇剛湊到女人的嘴角,女人卻“嘔”地一聲,隨即一手將他推開來,伏在榻上狼狽地乾嘔了起來……
趙彥見她吐得如此厲害,眉頭緊皺著伸手給她拍背:“怎麼吐成這樣,那些個太醫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孕婦都照料不好。”
自從知道她有身孕後,宮裡的兩名太醫就一直被留在王府照應著。
許衛秋乾嘔了好一陣,青白著臉靠在床頭,待緩過氣來,這才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幹太醫們的事,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吃什麼藥都不管用的。”
聞言,趙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可不知道,女人生個孩子會這麼折騰。
——
接下來的日子,陵王府的女眷除了打馬吊,還會經常相約到陵王妃的居所而來。
後來,許衛秋才知道這是陵王的授意,就是怕她一個人悶得慌會胡思亂想。
居所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總是被歡笑聲圍繞著。許衛秋的確寬心了不少,至少少了一些悲春傷秋的時間。
而更令她高興的是兒子趙譯也會經常來看望。
兒子除了會在陪她用膳之外,偶爾還會在她的寢房裡練字讀書,讀到不懂的地方還會跟她討教。
這一晃,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個多月,此時,許衛秋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這個把月來,許衛秋再也沒說過不要孩子的話。
一來,她的妊娠反應減輕了許多。二來,兒子實在是太期待她肚子裡的孩子降生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就認定了她肚子裡的肯定是個妹妹。
本來嘛,許衛秋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要她打掉自己肚子裡的骨肉,她還真做不到,現如今肚子裡的娃已然成型,她就更捨不得了。
有孕後,她容易犯困,有時一沾枕就睡了,但有時夜裡她也會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睡不著。
一旦睡不著,她就會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她會想,如若這一次生產不順利,或者未來這幾個月的妊娠期就會是自己生命的盡頭了。
每每想到這,她就會更加珍惜與兒子相處的時間,還有睡在枕邊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