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輕扶上肚子,欣慰孩子安然無恙……只是……她要如何解釋,他才肯相信她?
苦思冥想之後,依舊沒有結果,睏意準時來襲,她看了看四周,整個牢房沒有地方能躺的。
身後的牆壁長了不少的青苔,她想也沒想,背靠了過去,找了個最為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臉。
她剛剛沉睡過去,一個男人從黑暗處走了出來,他沒有走近,只是遠遠地站著,注視著牢裡頭的女人。
獄營長躬著腰身,畢恭畢敬地候在男人身後,男人不說話,他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如此過了半柱香時間,但見男人回過頭來,望著他問道:“她這兩天胃口還好嗎?”
獄營長連忙回話道:“回稟殿下……”
見男人一個眼神過來,他立時意識到自己聲調高了,趕緊壓下聲線,細聲稟報道:“娘娘吃得挺好,昨兒個雞肉也吃了,菜也吃了,湯喝了一大碗,就是那條清蒸的魚沒怎麼動。”
她說過蒸魚就得吃熱騰騰的,一旦涼了肉感就柴,男人不由得說道:“以後魚就換成紅燒的,別清蒸了。”
“是!”獄營長點頭應是。
從這問話中,他已揣測到這位主上的心意,忍不住多嘴說道:“殿下,這牢營寒氣重,娘娘身嬌玉貴,怕是經不住……”
他也怕擔罪,要知道,這王妃娘娘還懷著他陵王的骨肉,交到自己手裡,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豈料男人卻說道:“你看她像經不住的模樣嗎?吃的不少,還睡得那麼香,本王看她是毫無悔過之心。”
說罷,男人目光再度投注在牢裡的女人身上,見她歪著身子,還打起呼來,他冷哼一聲,轉身往外走。
獄營長愣了一下,趕緊舉步跟了上去……
——
陵王因為心裡頭不爽快,約了一班舊時的豬朋狗友在外頭喝花酒。
這班紈絝子弟有不少是特地過來淮城投奔他攝政王的,陵王看在舊日交情的份上,也適當給幾人在朝中謀了份閒差,在他的提撥之下,有兩個人在朝中混得還相當的不錯。
這花酒一喝就喝到了深夜。
陵王帶著酒意回到王府,衣裳尚來不及換,就被一群女人給截住了。
他坐在主位上,他王府一應姬妾近十人齊刷刷地跪在下首。
“殿下,王妃娘娘定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了錯,您就原諒她吧。”
“是啊,那獄營是關犯人的,娘娘身懷六甲,身賢體貴,怎麼能呆在那種汙穢地方。”
馮氏跪在黃氏後方,她垂著腦袋壓著腿跪在地上,是一動都不敢動……
要知道,她落胎後惡露不斷,臨出門前,彩雲用厚厚的棉布給她墊上,只跪了沒一會,她就感覺有泊泊血水流出,她深怕惡露漏出來,是以跪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由於失血過多,她臉色蒼白得跟鬼一樣,為此,她往臉上抹了不少胭脂水粉。
燭光之下,驟眼看去,就跟個唱戲的似的。
馮氏心裡清楚得很,這些女人跪在這裡給王妃求情,一個個的看似情真意切,實則哪一個不是跟自己一樣,純粹是來做做樣子,沒一個是真心的。
但即便是做戲,她馮月娥也要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