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趙彥抬眸看了他一眼。
彷彿被他看穿了心思,齊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當初娘娘是在斬首的名單之內的,是小的從刑場上將人強押回來的。”
趙彥聽了這話,一陣沉默,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與那惡徒阿木達有關聯。
不對啊, 一個出身秣州普通人家的女子,又怎麼會和胡人扯上關係?
當晚,他就來到了關押阿木達修的牢房中。
阿木達修身陷囹圄,受了重刑,身上幾乎沒有一處皮肉是完好的。
他被迫跪在地上,仰頭見來者是趙彥,臉上非但沒有俱色, 還仰天大笑,很是囂張地說道:
“趙將軍願意紆尊降貴來這種鬼地方探望我一個罪民,我阿木達修當真是與有榮焉。”
身後的行刑手見狀,揚起手中的烙鐵就欲往他身上招呼過去,卻被趙彥揚手阻止了。
趙彥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見他笑了幾聲後,扯到了傷口,樂極生悲地捂著胸口,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阿木達修,你那些同夥已經全都被我拉到菜市口斬首了,你
覺得我為何獨獨留下你不殺?”
“都斬首了?”木修被這個訊息給擊蒙了,他自被抓後, 一直受刑, 無從顧及其他。
他知道這姓趙的冷血,只是沒想到……
一想到沈青已經離開了人世,還是以身首異處的方式,木修不禁悲從中來。
他雙眸一凍,說道:“還能因為什麼,不就因為胡人的財寶嗎?”當年胡軍慘敗,族長沙羅命他阿木達修領人把所有財物藏了起來的。
當時他多留了個心眼, 設下機關把那些一同進去的人都埋在地下,現如今知道那筆財寶的就只有他一人。
可以說,他阿木達修就是一個移動的寶藏。
趙彥聞言,不由得一笑:“是這樣沒錯,可你也別有持無恐,別以為身懷其壁,我就不殺你。”
趙彥盯著他繼續說道:
“我趙彥擁有這大承天下,區區一個胡族人的財富算得了什麼,現如今,我殺不殺你,只因一人。”
木修不解地望著他。
趙彥很快為其解惑:“沈青。”
木修全身猛地一顫,他墨黑的雙眸頓時透出一道光來,向趙彥急急地追問道:“你是說,沈青她沒死?”
趙彥沒回答,而是俯身過去,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沈青的?”
木修不答反問:“她現在在哪裡?”
那關切的表情令趙彥表情一凍:“她是我的妻子, 你說她該呆在哪裡?”
“哈哈, 她是你的妻子,你可別笑掉我大牙了, 趙彥,當初要不是你,她怎麼會被下了大獄,她要不是下了大獄,又怎麼會身中劇毒。那毒有多厲害你知道嗎?要不是我,她早就沒了。”
聽了這話,趙彥不由得一愣,起初他以為這人把自己的妻子弄走,只是衝著自己來的,存心要報復自己。
此刻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是你救的她?你還會醫術?告訴我,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知道沈青非但沒死,還回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邊。
木修在慶幸的同時,又心存不甘,內心惡質的一面冒頭,就存心想噁心一下跟前這男人。
“這麼說吧,我倆交情非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