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看著她時,她問道:“殿下,方才那個女人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
趙彥皺眉,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其開脫:“她既然是與那阿木達是一夥的, 怎麼就不至一死?”
聞言,沈青混身一哆嗦。
沈青一閉眼,不管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再睜眼時,她雙眸定定地看著男人:“那我呢?我跟木修不也是一夥的?”
聽了這話, 男人非但不惱, 一隻手伸過來, 摸摸她的臉頰輕聲說道:“別亂說話,你跟我才是一夥的。”
沈青握住他的手:“殿下,你能不能把木修給放了,算我求你了。”這是她首次在他跟前提木修。
這下,男人終於急眼了:“不是,他一個胡人的生死與你何關?”
沈青垂下了眼簾,幽幽說道:“這你不懂,我與他大有淵源,不是兄妹卻勝似兄妹。”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兩人大有淵源的話,第一次是從阿木達的口中,而這一次, 則是在自己的女人中口。
趙彥看了一眼她那受傷的腳,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成,既然你那麼緊張, 我放了他就是了。”
見男人鬆了口,沈青大喜過望:“此話當真?”
他望著她, 點點頭:“但你要答應我,日後再也不見他。”
沈青猶豫了一下, 終是點了點頭。
——
北常寺的香客絡繹不絕,送走了一波又來一波。
就是這麼一個香火旺盛的佛門之地,卻亦是滋生邪惡的溫床。
彩雲每回跟著她主子到這北常寺來上香,都是心驚膽戰;上過香後,她家小姐都會到後面的佛堂聽華和大師講經。
這華和大師正是那行慎和尚的師父。
彩雲陪著她家小家坐在右下方,這佛堂信徒眾多,有男有女,皆是一臉的肅穆。
這華和大師在上方一本正經地講著經。
彩雲就坐在底下打瞌睡,她聽不懂,更不想聽懂,直到敲木魚的聲音把她給敲醒了,她扭頭看了看四周,見佛堂裡的信徒已走了不少,於是大著膽子湊向前,小聲對她家小姐說道:
“小姐,我們也走吧。”
馮氏橫了她一眼:“走什麼。”說罷,她往華和大師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彩雲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見那行慎和尚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華和大師身後,心裡頓感不妙。
自從上回不慎有孕後,她家小姐的確與那行慎斷了一段時間,奈何,隨著陵王再次出征,老王妃也不大管事,如此一來,王府中的姨娘們就有了很大的自由。
她家小家食髓知味,竟悄悄地又跟這行慎往來上了。
有了前車之鑑,彩雲是又驚又怕,幾次勸導,都被她家小姐給懟了回去。
這半年,隨著主僕倆進廟上香的頻率越來越高,王府的幾位姨娘都經常拿來說事,偶爾還會調笑她們主僕倆是不是打算出家了?
雖然從來沒有人往那方面去想,但彩雲卻是整日惶恐不安,畢竟因為這事弄出了人命,她能不害怕嗎?
每每想起,她都害怕終有東窗事發的一天而夜夜難以入眠。
而她家小姐,照樣好吃好喝,既便在佛祖跟前,都跟個沒事人一樣。
自己但凡提起那事就會遭罵;久而久之,彩雲也不敢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