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是替陵王來監斬的,聽到這話,扭頭向刑場看去,只見一個女人倒在刑臺上。
很快,一盆水往頭頂澆下,沈青清醒了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 身後的劊子就強行把她給架起來,讓她繼續跪著。
她劇烈咳嗽了起來,仰起臉,看著頭頂的烈日,天空的雲朵在天旋地轉,她眼一閉,再度暈了過去。
這一回,齊景清楚地看到這女囚的臉, 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名官員見時辰已至,他只想儘快完全任務,不想節外生枝,於是拿起斬首令牌,用硃筆畫了個圈,就往地上扔了下去。
當他正要喊出“行刑”兩個字,身邊的齊景卻揚起一手製止了他:“且慢。”
說罷,他匆匆走上刑臺,來到那名暈厥的女囚犯跟前,一手抹去女人臉上的水。
汙漬被抹去,露出一張瘦削且白淨的臉。
這一抹, 齊景再一次呆住。
“像, 實在是太像了。”
那名官員見狀,也起身匆匆跟了上來,帶著滿臉的疑惑衝他拱問道:“齊大人,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女的犯的什麼罪?為什麼要斬。”
“回大人的話,此人與那阿木達修是一同被抓獲的, 這有什麼不對嗎?”行刑官知道這姓齊的是陵王跟前的紅人,因此對其不敢不敬。
齊景沉思了片刻, 說道:“這女的身份可疑,刑期暫緩,把她押回牢中重審吧,其他人可斬立決……”
聽了這無理的要求,官員當即愣住了:“這……大人,這,小的做不了這主啊。萬一陵王殿下怪罪下來……”
“怪罪下來有我擔著,你怕什麼?”
行刑官等的就是這話,聽他如此一說,當即讓人把這暈厥過去的女人給抬離了刑臺……
——
墨雲跟著齊景來到了昏暗的牢營中,牢房裡頭,一個女人毫無生氣地蜷縮在地。
齊景隔著柵欄往裡頭看了一眼,問道:“人還沒醒嗎?”
跟在兩人身後的獄卒連忙回話:“回大人,沒有呢,昏死過去了。”
齊景扭頭與墨雲對視了一眼,他轉身從牆壁上拿起一個火把,示意獄卒把牢門開啟, 兩人拿著火把向那昏迷的女人靠近。
來到女人跟前,齊景用火把往女人臉上一照, 說道:“墨雲,你說像不像?”
墨雲低頭一看
躺在地上的女人骨瘦如柴,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真是佩服齊景,這人是怎麼把跟前這人跟仙逝的王妃娘娘聯想在一道的。
他搖搖頭:“不像。”
齊景聽了這話,明顯不甘心:“你認真看,別這麼敷衍行不行。”
自己的確只是匆匆一瞥,並沒細看,他是絕不相信在淮城仙逝的人會出現在這千里之外的倉城。
聽齊景一頓抱怨,墨雲這才認真了起來。
躺在地上的女人太瘦了,瘦得整張臉都垮了,臉頰微微有些凹陷。不過細看之下,那眉眼還真有幾分熟悉感。
“像倒是很像。”他鬆口說道:“那我們去稟告殿下吧。”
些話一出,齊景反而猶豫了:
“等等,這天下之大,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也不稀奇,你沒看見王府中那位從蘭陽來的許姑娘,不也跟娘娘有幾分相像嗎?”
聽了這話,墨雲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看著他問道:“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