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一黯,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木修小心翼翼地把沈青抱回了平地上,沈青抬頭問道:“馬摔死了,馬車也散架了,自己還受了傷,要怎麼辦。”
木修無所謂地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到倉城了, 這段路,就算是背,我也能把你能背過去。”
聽到這話,沈青笑了,這一笑,右胸又傳來一陣劇痛, 她只有捂住胸口閉上了嘴。
沒有了馬車,三人只能搭營睡覺, 期間,木修吩咐陸慧絹去撿乾柴,見她走遠了,沈青叫木修去找落在半山腰的工具。
“找那些東西幹嘛?”木修不甚在意。
她說:“那不是你賺錢的傢伙嗎?”
“就是一些針疚用的銀針,去到倉城再買就是了。”
沈青望著他,表情凝重了起來,她說道:“我懷疑馬突然發瘋跟陸慧絹有關,我見到她掏過你的工具袋。”
聽了這話,木修乖乖地去找工具袋了,袋子找回來,兩人翻查了一下, 確實如猜想的那樣, 裡頭少了一根針。
木修又翻下了山溝,當他從馬兒背上找到了那根銀針後, 他一手把銀針撥了出來,看著針尖, 他目眥欲裂, 第一次動了殺機。
陸慧絹抱著一捆乾柴回來,見平地上已經搭上了帳蓬,她有幾分心虛,站在外頭喊了一聲:“木大哥,我把柴撿回來了,要不要現在就生火?”
她話音剛落,木修從帳蓬內走出來,大步來到她跟前,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狠狠地抽在了她臉上。
左臉傳來火辣辣的痛,陸慧絹手捂著臉,紅著眼很是委屈地喊了男人一聲:“木大哥……你為什麼打我……我又做錯……?”
未等她把話說完,木修目露兇光,一手扣住她的咽喉,他俯身,望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陸慧絹,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害她性命?我讓你死一百回都不足惜。”
這一下,陸慧絹知道東窗事發了,她想要辯解, 奈何喉嚨被鎖住, 她張著嘴,一個音符都喊不出來。
原以為男人只是嚇唬一下自己,然而,很快,她就發現男人竟當真是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
掐住喉嚨的手一點點收緊,她驚恐萬狀,為了活命,死命令地蹬著腿,雙手更是不停地拍打著跟前的人……
帳蓬裡的沈青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那被扣住的脖頸,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出了問題,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一個男人兇狠的臉龐,還有那毫無留情地扣住自己的咽喉的手……
她喘著氣,感覺空氣越來越單薄,最終,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木修聽到動靜,扭過頭來,見她倒在帳蓬內,心裡一著急,鬆開手跑將過去。
陸慧絹趴倒在地,死裡逃生的她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怕木修再回頭向自己下毒手,順過氣後,她連爬帶滾地倉皇逃進了林子裡……
——
山林中,一個體型魁梧的男子揹著一個體型嬌小的女子緩慢地走著——
她問他:“賀醫生,你知道我們倆是怎麼回事麼?我明明記得我們的車遇到了泥石流,怎麼會來到這大承朝?”
她又說:“賀醫生,你現在這張臉看得我真的是很有違和感。”
要知道當年在三院當主治的賀主任,向來注重自己的儀表,白大褂下一直都是西裝革履的西服;一張臉俊郎的臉龐也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