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生如浮萍無所依 夕雪

火舌吞吐著,火舌上一個大石爐,爐中滾著豔紅的鐵水,鐵水之中依稀看得清一柄未完全融化的劍,室內的高溫逼得南苛不斷擦著汗:“周老師,這還要多久才能完全融化啊?”

周窮酸在一旁倒是神情自若,已然熟悉了這種溫度,不急不忙看著一本詩集:“不是告訴你了嗎,之前舍名劍的料子融了三天三夜,你這個就算快也要至少一天一夜,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回去。”

南苛搖搖頭,既然要重鑄,他這劍的主人要是連熱一點都受不住,又怎麼配使這劍呢?

周窮酸嘴角不易察覺的一揚:“去拉風箱,別讓溫度掉下來!”

“好嘞!”

預備營鑄兵房上空煙囪足足滾了兩天一夜的濃煙,叫旁人看了直起疑:“這是要打多少兵器啊?燒了兩天爐子都不消停。”

此時駐兵爐內,南苛與周窮酸皆是脫去了上衣,身上熱的通紅,卻是不見汗水,汗剛流出來,就被熱氣蒸乾了。

隨著最後一點劍柄被融化,爐中只剩下滾燙的鐵水。

此時的南苛已是兩天一夜未閤眼了,此時卻是精神百倍:“周老師,周老師!”

周窮酸靠在一張破木桌子前打著呼嚕,被叫醒打了個哈欠,瞧了瞧爐子裡的鐵水:“比預料的要久了一天,終於熔完了,那天外隕鐵的強度還真是夠高,若只是玄鐵,在好也早該化了。”

此時南苛正捧著一個劍形容器,一臉興奮在旁邊等著周窮酸的下一步指示。

周窮酸一笑:“你當真還鑄劍?想清楚了,軍中之兵一槍、戈為主,劍不過三尺,真要上了戰場,可抵不過百萬兵,現在這一爐鐵水,可是足夠鑄一個上好的槍頭。”

南苛搖搖頭:“不,我就要劍,我氣力不夠,身材太小,使槍反而累贅。”

周窮酸點點頭:“倒也想的清楚,至少眼下,你是使不來長兵的。”說著接過模具,對準了石爐邊的一個卡口,手掰開一處閥門,只見那鐵水一點一點,直淌向模具。

“對了,這劍的名字你想好了嗎,總不能讓這劍起死回生一番,還叫離斷劍吧?”周窮酸問到。

南苛一愣,他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沉吟一番,卻實在是肚子裡沒有墨水:“周老師,您才學淵博,要不這賜名的事就您來吧!”

周窮酸臉上的褶子都快綻開了:“小子倒是有眼力見兒,知道老子學富五車,那好,這名字我給你取了!”

南苛臉上諂媚,心中卻是一頓鄙夷:你要是真有什麼才學也不叫周窮酸了,不過五十步不笑百步,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

周窮酸也不知從哪一模,一隻筆桿,一卷宣紙,一枚硯臺,一塊墨塊都擺在了那張破爛桌子上:“來!替我研墨!”

南苛翻了個白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磨起墨來。

周窮酸盯著宣紙,懸筆許久,浩浩湯湯揮筆,南苛湊近一看,紙上赫然一首五言詩:

白馬飲冰河,

金鱗照日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