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苛聞言一雙眼睛簡直要變成了星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樣貌,倒是先從三爺這兒聽到了關於父親的事蹟。
“我的門派說是門派,其實也不是,我姓羅,叫羅峰,在家行三,這你也知道,我們家是鬱州世代相傳的武學世家,雖然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但在當時,在這江湖武林中還算是有點兒威望,可羅家有一條我不能接受的家法,便是羅家的功夫絕不能傳給外人,天下武學,學者便該是天下人,哪有獨善其身的道理?於是我便出了羅家,在鬱州木雅山上開了我的木雅派,偏偏要把羅家的功夫教給所有木雅派的弟子,可惜……”
三爺不在說了,南苛也是瞭然,三爺之前提過,他把一身本事毫無保留的教給了那大弟子,之前杜浩超為了揭三爺傷疤,也是道出了那大弟子便是千隱樓天下榜單前三名之一的盤龍袖餘冠騏。
三爺回過神來,繼續開口:“剛才說遠了,我們繞回來,我的門派在鬱州,而吳家也在鬱州,我自然會和墨沙大哥,也就是你父親,有些交集,當初門派初立,鬱州的許多幫派和其他門派都瞧我們不順眼,三天兩頭的來找麻煩,墨沙大哥可是給幫了不少忙呢!”
說到此,三爺不禁感嘆:“緣分啊,緣分。”
南苛卻是越聽越不對勁兒,這麼說,三爺管他爹叫大哥,他又管三爺叫三哥,那豈不是他父親成了他大哥?
越想越糊塗,這輩分兒是徹底亂了,南苛乾脆不再去想,反正也沒什麼意義,只要知道自己是周窮酸的師叔就足夠了!
南苛邊想便哼出小曲兒來,聽得周窮酸一陣心煩卻是不敢再說什麼,再多說兩句還要叫這小王八蛋一口一個師侄的叫。
南苛回頭望著兩道泥土路上拉出的兩道長長的車轍,不由感嘆:“自打來了南朝,還沒在一個州長居過一段時間呢,對了!清州狼楓山我還沒去過呢!”
周窮酸擺擺手:“那破地方沒什麼好去的,都快叫鄭梓山搞成自己家的花園兒了!”
南苛聞言一愣:“鄭梓山?是和我的夕雪劍材質一樣的舍名劍的主人嗎?他昨日也在五眉山嗎?”
“對啊,你沒看見嗎?那個背了把特長的破劍的就是他。”
南苛在回憶裡思索著,依稀是有這麼個人,好像打起來的時候從頭到尾也沒出過劍,都是在用拳腳應敵。
周窮酸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開口到:“姓鄭的自負是個高手,當然不會隨便跟小嘍囉拔劍,宗師總是要有宗師的氣派……”
說到此,周窮酸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小王八蛋!你再管老子叫師侄,就把劍還給老子!”
南苛別過頭,裝沒聽到,劍是肯定不會還的,師侄,也還是要叫的!
…………
江州慶荔城,商市依舊熱鬧非凡,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販夫走卒吆喝著自家的商品。
一家商會閣樓中,林霖一臉的悶悶不樂,趴在窗邊,出神望著什麼,身後那阿大直挺挺站著。
“小姐,咱們回吧,那範北懈既然已經不在慶荔城,我們在這兒待著還做什麼呢?”阿大開口。
林霖隨手從桌上筆掛摘下一枝毛筆,在桌子上亂點著:“他怎麼去了清州啊,爹爹不叫我去清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