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南朝北部邊境一座小城,名為思南。
思南城城隍廟內,風雪趁著夜色,發瘋似的湧進城隍廟緊閉的門縫,廟內燭火被寒風吹的明暗交替。
忽明忽暗的燭火中,細看有一人衣衫襤褸,一刻不停的朝著城隍的泥土身磕頭,嘴裡不斷塞著貢臺上的水果、香糕,含糊著嘟囔:“神明原諒,神明原諒……”。
“咚!”一聲巨響
只見一隻腳踢開廟門,狂風霎時狂怒,一瞬便熄了廟內所有燭火。
那跪地的人影隨著巨響身子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只見此人鬚髮皆已花白,眼角留著淚痕,直淌在滿面的皺紋上。
頂著風雪月色入廟而來的,各個身著小袖狹身的官袍,頭頂銅官帽,為首那人腰間別雙刀,見到跪地老人的瞬間,面露精光,只聽“嗡”的一聲刀吟,長刀出鞘直指老者,仰天大笑到:“死老頭兒,可算叫爺們兒逮著你了!”
老者雙目含著水印,當他的目光撇間那為首官兵腰間另一柄未出鞘的長刀時,渾濁的雙眼瞬間湧上幾分精亮,額頭青筋暴起,大喝:“官賊,老夫的刀,你不配別在那狗腰上!”
老者長髯上還粘著糕點殘渣,也不顧,如一杆利箭彈射而出,直直攻向那為首官兵。
一隊人馬見老者暴起,紛紛拔刀出鞘,圍成圓形,成甕待捉鱉。
老者雙手成爪狀,一手擋開為首官兵的順勢劈砍,一手直攻其下盤。
那官兵面色一慌,腳下卻穩如泰山,似生了風一般向後急退。
二人一攻一守,便打出了廟門。
那官兵腳下突然一穩,不再後退,下盤頓時如生根紮在了地上,同時手中長刀揮下,要轉守為攻,以攻為守,化解老者針對下盤的爪擊。
豈料那老者的進攻路線忽的一轉,自下盤而上,順勢抽出別在官兵腰間的另一柄長刀,身如游龍一轉,長刀向上揮砍而去,只聽金鳴作響,雙刀碰撞在一起,漫天的大雪也似停滯了一分。
二人紛紛拉開距離,包括那為首官兵在內的一隊官兵見那老者抽出長刀皆是面色一變。
“不好!”,其中一官兵大叫一聲。
之間老者手提長刀,眼神一凝,那刀上竟隱隱浮現出一模七彩的光色,直映在老者雙瞳之中。
霎時間,一隊官兵群起而攻之,那老者眉頭一緊,吐出一口哈氣,輕聲道了句:“當殺!”
之間那一隊人馬手中動作不約而同的一頓,緊接著老者手中刀上七彩之色更甚,一陣沖天的氣勢以老者為心,如雨落江面,頓時散開了地上堆積的白雪,露出黃褐色的地面,那一隊官兵如失了神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老者提刀,直走向那為首官兵:“帶著著老夫的刀來殺老夫,倒是不如直接提頭來見更直接些!”
說罷便要揮刀落下,說時遲那時快,微不可查的一杆銀針破開風雪,刺向老者手腕,老者雙耳一動,聽到了銀針破空而來的細微響動,可卻已來不及躲閃,針尖順著手腕面板而過,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