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京城中的人,並非毫無察覺。
就是彭年,雖然是久不在京城,但是總有自己的一些訊息渠道。
雖然被太子的人,裴珩的人,以及寧家的人干預了不少。
但是總歸還是能得到訊息的。
只是,他懷疑到了二殿下不是與太子鬧氣出走,可是卻也不至於懷疑二殿下會對他出手。
所以雖然也緊張,但是總歸沒有裴珩想的那麼可怕。
太子有意留住他,自然不會叫他順利的離開。
時間不好說,至少一個月內,他休想走。
雖然彭家有兵權,這回回京也帶了人的,可是這裡畢竟是臨京城。
皇室再是沒落,也不是絲毫沒有底氣,只要彭氏不是要馬上造反,他們就不敢動。
何況,彭年雖然有坐大的心,但是造反的心卻是不敢有的。
臣子造反,黃袍加身的事,畢竟是極少數。
彭家不是沒有明白人,彭年就是。
但是彭年難免煩悶,在臨京城的府邸中,他心情很不好。
嫡妻王氏也是厲害的,可是畢竟只懂後宅之事。會將自己的夫君抓在手裡,卻始終不懂外頭的事。
見彭年對彭筱橫眉冷對,王氏也很是生氣。
倒是彭玉多少能瞭解父親的心思。
便夜色下去前院找了父親,將臨京城這些事詳細說了些。
“妹妹如今也知錯了,上進了不少。如今京城越發亂了,父親什麼時候回去呢?”彭筱不懂,但是彭玉知道,父親留下來可不是好事。
彭年很有些憐惜的看著這個長女,當初就不該覺得她大了一歲,就定了彭筱的。
這孩子聰明啊。
倒也沒有回答她什麼時候回去的話,只是道:“玉兒也十七了,父親給玉兒定一門親事如何?”
彭玉一愣,卻嚴肅道:“父親,要是說皇孫殿下的話……還是不要了。”
彭年板著臉,顯然不愛聽。
他是比較偏愛這個聰明的女兒,但是如果女兒要對自己的婚事反抗,他就不會高興。
這倒不是彭年自己的問題,而是這年代的父親們,普遍是不許自己的兒女掌控自己的婚事的。
再是開放也是一樣的。
“父親息怒,聽女兒一言。”彭玉心裡清楚,輕輕嘆氣道:“皇孫殿下是好。可是彭家這樣做,卻是叫皇家忌憚了。何況還有寧家和賀家,隨時都想著能抓我們家的把柄呢。”
寧家可以叫自家的女兒嫁給二殿下,與自己的親姑姑做了妯娌。
那不一樣,那是因為二殿下就是太子養大的!二殿下和太子是一體啊。
至少如今還是一體啊!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孫殿下和二殿下那是不可能和睦的。他們可是對手。
彭家可以將一個女兒給二殿下,就算是明著攀龍附鳳又如何?這世間不少這樣的事,不會有人恥笑的。
何況,恥笑又如何?誰敢拿出來說?
可是如果如今再有一個女兒嫁給皇孫殿下,那彭家就不是攀龍附鳳了。
那是待價而沽!
自古都只有皇家的一個子弟分娶了多家臣子的女兒。哪裡見過一家臣子的女兒分嫁給多個皇室子弟的?
除非是那種註定不會爭奪皇位的宗室。
而二殿下裴珩,皇孫裴霖,這是勢必有一爭的。皇室再是弱,彭家這也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