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離開鴻昌鎮去了鈞都市水泥廠之後,袁邱的心眼開始活泛起來,劉巖的調離,等於變相清除了自己在升任副鎮長方面的競爭對手,自己被提拔為副科級領導的日子已經指日可待了。
想到劉巖,袁邱猶如骨鯁在喉,芒刺在背,劉巖一個犯了嚴重錯誤的普通公務員,憑什麼比自己還早被提拔為副科級?這裡面,百分之百藏著貓膩呢!
劉巖的情況也給袁邱敲響了警鐘——官場的事情,那真是風雲詭異,瞬息萬變,要想讓自己在官場的鬥爭中立於不敗之地,就必須有過的硬的後臺。
身靠大樹好乘涼啊!
想到這些,袁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冀世強,好久沒有與冀世強聯絡了,不知道他的火氣消了沒有,給冀世強惹了那麼大麻煩,袁邱真的不好意思去見他,也不敢去見他。
可他又必須得見,這鈞都市的官場上,他唯一的指靠就是冀世強了,現在是最最關鍵的時候,不見到冀世強他心裡沒底呀!
袁邱給冀世強發了個資訊,邀請冀世強吃飯。
看到冀世強的時候,袁邱的身子往外側著,做出隨時逃竄的樣子,冀世強瞪著眼珠子伸出大巴掌衝袁邱掄了掄,然後又放下了。
“媽個B,你他媽還有臉見我呀?”冀世強咬牙切齒地喊道。
袁邱滿臉抽搐地笑著,指著自己的臉奴顏婢膝地說道:“還真是沒臉,今天我是在這上面又貼了一層皮來的。”
袁邱的意思是說,自己就是個二皮臉,冀世強你想怎麼數落就怎麼數落吧。
冀世強罵道:“你小子不是二皮臉,根本就是他媽的不要臉。”
袁邱低聲下氣地說:“我就是不要臉,在強哥面前我還要什麼臉啊!”
冀世強又罵:“媽個B,你不要臉是小事,老子還要臉呢。”
袁邱誠懇地說道:“都是我不好,讓強哥跟著受委屈了。”
“僅僅是受委屈那麼簡單嗎?”冀世強脖子上的青筋挑起來老高,“為了擺平那件事,老子又攮進去十來萬。”
袁邱不願意見冀世強,還有這方面的原因,這小子一見面就是錢錢錢的,總是把錢掛在嘴上,袁邱還真有點吃不消。
可他又不敢不應著:“強哥,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這十來萬兄弟絕對不能讓你賠。”
冀世強的臉色慢慢緩和了一些,不管怎麼說,能輕易而舉的就賴了袁邱十來萬,他應該高興。
“媽個B,你以後別再給老子惹這些麻煩。”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要是再給強哥惹麻煩,你搧腫我這張臉。”袁邱指著自己的臉說,“今天我是厚著臉皮來的,想請強哥再幫我一個忙。”
冀世強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陰沉著臉說道:“你小子的事我能不上心嗎?那件事我一直關注著呢。”
“我就知道強哥不會把我給忘了。”袁邱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過這件事不太好辦啊,”冀世強的臉更加陰沉了,“你也知道官場上那些烏七八糟的規矩,哪個大神跟前不上柱香都不行。”
“那這件事辦下來得多少錢?”袁邱小心翼翼地問。
“這些規矩你還用問我嗎?都是明碼標價大喊大叫的了,弄個副科級最起碼也得三十萬。”
袁邱在心裡盤算著,副科級三十萬,再加上剛才冀世強說的那十來萬,沒有四十萬塊錢,他袁邱過不了這一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