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遠遠望著拿到在天空中殺人的背影，血腥綻放，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表面的冷漠，可她的心裡，卻只有柔和。

“陳柒，你還是燃燒了壽命，我的離開，還是沒能幫到你，沒能阻止你為我做的一切。”

濃郁的酸楚和難受，她很想哭，可是她現在根本就哭不出來，身體失去了控制，雙目已然乾涸，只有靈魂，還是她自己，甚至於那一份清明，已經在不斷消散，不斷被滾動的灰氣侵蝕。

“陳柒，我們……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她心如刀割，陳柒還是燃燒了壽命，而她現在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她想要為他好，可是她什麼也做不到，意識中的清醒，越發暗淡了。

“砰！”

此時陳柒震碎了最後一名練氣士的頭顱，他咳著鮮血，黯淡無光，林若看著心都碎了，可是她的意識同樣越發暗淡。

一直到陳柒飛落她身前，她鼻尖酸澀，眼眸之中彷彿都蒸起了一絲霧氣，可她的清明幾乎消失殆盡了，她彷彿只是被禁錮的火苗，即將熄滅。

“不管你的未來，有沒有我，但，有命在，才有未來。”

陳柒咳著血，虛弱地將丹藥放進林若口中，那微涼的唇，似乎和她整個人看起來一樣冷漠。

他消耗本源，比起先前傷得更重了，但他望著冷漠無比的林若，那凝若冰霜的面龐，他任由鮮血橫流，也只是靜靜地替她喂藥。

林若的意識只是在勉強掙扎，眼前的男人，讓她心裡痛苦，但她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已經說不出來了。

“我現在……為你化開藥力……”

陳柒伸手一指，落在丹藥之上，一陣陣濃郁的續命之力，湧入林若體內，不只是他的本源，就是生機，都跟著溢散了一般。

林若望著這一切，只能在心裡哭泣，她什麼也做不了，她知道，他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冷漠，她明白，在他心裡，這一次一定真的被傷到了。

“陳柒！”她努力地吶喊，只是這吶喊聲，根本就無法叫出來，酸楚和難受，籠罩著她已經脆弱不堪的清明，她望著陳柒那冰冷卻藏著幾分波動的面色，她很想哭，很想抱住他，可是她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變得衰弱，直到最後，她的那一分清明，徹底被泯滅了，冰冷的味道，完完全全，從靈魂到身體，皆是冷漠。

陳柒咳著鮮血，他能夠感覺到，她的生機在增加，一直到他耗盡本源，踉蹌地幾乎跌倒，望著眼前只有冰冷的林若，哪怕他生性冷漠，但並不開心。

“我……放過你了……”

陳柒淡淡出言，可沒人知道，一絲苦澀和悲鳴，在他心頭湧起，也許，他對她的陪伴不夠，也許，他的確對她的關照太少。

“既然你不願……我不強求，你是現在這個世上，我唯一遷就的人……”

陳柒目光暗淡，心神隱隱有幾分不穩。

“我走了，希望你今後……好好的……”

陳柒咳著鮮血轉身，可下一瞬，他陡然一疼。

一柄劍，在他心口穿胸而過，血淋淋的刀刃，有絲絲鮮血泉湧而出。

這本屬於那些已經死亡修士的劍，可現在，卻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身體，他看向林若，隱隱間還有幾分難以置信，他對她沒有防備，這一劍，才會這麼輕而易舉。

“你……”

一陣鮮血從陳柒口中湧動，但他看著林若冷漠的面容，難以置信的神情中，已然帶著悲意。他沒想到，這片大地他唯一在乎的人，甚至可以說，哪怕整個蒼茫，他唯一在乎的人，居然會這麼冷漠。

“我的未來沒有你，我希望，你是個死人。”

林若無情地看著陳柒，轉身離開。

她完全失去了意識，可冰冷的軀體，卻轉身的那一瞬，有淚水流出，順著光潔的臉頰，悄然滴落在地上。

陳柒怔怔地看著她走遠，望著她的背影消失，他咳著血，儘管無動於衷，但這一幕，他永遠也無法忘記。

“原來，未來沒有我，是想讓我死。”

陳柒目光黯淡，任憑鮮血直流，噠噠的鮮血染紅一地，這樣的傷，足以致命。但他不會還手，在他心中，她永遠是他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