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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章 從軍記

……呼哧……”

劉望英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小時候家中的那隻大黃狗,肥肥的,一到夏天簡直不敢活動,一活動,就喘的不行,嘴裡的舌頭伸出來老長。劉望英覺得自己除了舌頭沒能伸出來,與那黃狗別無二致。

“深呼吸!深呼吸!”有人在耳畔大叫,劉望英不用轉頭便知道,那是長劉文基。

劉望英剛到的時候,對這傢伙充滿了好感,都是本家,往上八代,兩人還攀上了親。劉文基信誓旦旦,一定要把他訓練成精銳中的精銳,可恨的是,他那時候居然傻乎乎的,感激的答應了……

回想起當初的時候,劉望英覺得,自己真是個傻瓜。

劉望英是平原郡國人,劉子平之子,岑濤在平原太守時,清理土地兼併,劉子平敏感地感覺不好,便讓兒子帶著部分家兵,到臨去投奔伍子方。

“不錯!不錯!都是能征善戰之士……”

伍子方笑的很開心,劉望英卻笑不出來。早知道如此,劉望英也許就不會興沖沖帶著家兵來投伍子方了。為了他的安全,劉子平還特意挑選了大半精銳。這一下,都羊入虎口了。

劉望英領著兩百家兵,穿郡越國,來到臨,順利拜見了伍子方,並受到了熱情接待。伍子方的軍務繁忙――任何軍事行動。都需要提前完成大量地準備工作――也還是抽出了時間專門接待了他,又安排他在自己的府中安頓下來。不過,劉望英把此行的目的一說,伍子方不由得眉頭微蹙。張涵討厭別人搞私軍,對此是深惡痛絕。這一回整頓郡國兵用了半年時間,便是對此進行了整治。

張涵將各郡國兵重新整訓編組,將各級軍官單獨調動到其他隊伍中。當然,張涵是不會把話挑明的。而是採取了分開訓練的模式,分批次將各級軍官調走由張涵親自授課訓練。士卒需要透過士卒的訓練考核;伍長、什長需要透過伍長、什長的訓練考核……反正,隨著級別不同,要求也不盡相同。這樣地事情差不多是順理成章的,張涵總要把各軍整合理順,形成自己的私軍。既然都投過來了。上下軍官自要積極向張青州大人靠攏。等待封閉訓練完成,透過了考核之後,士卒都已被打散分開,各人也基本保持了原有的職位,除了親信不見了,也挑不出別的來,人人都是一樣,事情也就這樣了。

在這種情況下,劉望英的私軍就太刺眼了,伍子方是斷不會犯此錯誤地。這些事情。伍子方不會對劉望英詳細說明,但是。青州軍不容私軍,伍子方直接了當地對劉望英指出:他本人加入青州軍絕對沒問題。只要完成新卒訓練,憑他的本事,伍子方可以推薦他加入親軍,成為軍官是遲早的。而私兵則有兩種辦法,一是哪兒來哪兒去,回到國劉家;二就是完成新卒訓練後,打散補充到各支隊伍裡。

劉望英也是個有決斷的人,稍為猶豫。便咬牙應了下來。事情很清楚,劉家不能養這麼些家兵。才讓他帶來的,返回劉家,也只有遣散一途。也就是說,劉望英根本沒有選擇。

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劉望英腦海裡一片空白,機械地擺動雙臂,一步步向前奔跑……

新卒訓練遠比劉望英想象的艱難,艱難許多倍。劉望英從來不知道,一個士卒還需要學習這些東西――武器鎧甲的使用和養護,全副武裝的負重越野,急行軍訓練,佇列訓練,急救訓練……最誇張地,要算是識字和算數訓練了。

不過,用劉文基的話講,那就是理所當然了。他揮舞著識字課本(軍事條例)說:“條例明擺著,是立功受獎,還是違紀受罰,自己總要知道地,戰利品的分配也自有規定,自己不會算可不成……將來當了校尉、軍司馬,看不懂軍令可不行……”

士卒們本不大相信這些,能否算清楚,並不重要,難道還能跟將軍算帳不成?!不過,若是有一天能當官就好了,哪怕當個屯長也好。士卒們沒法與軍官講條件,只好抱著若有若無地憧憬,努力學習了。反正,對他們的要求不高,會寫自己的名字,再會寫一百個字就可以了,雖然令人頭疼,卻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呵,“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便是十個字了……

士卒們的苦惱,對劉望英完全不是問題。在識字和算數上,劉望英可以做劉文基的老師了。劉望英頭疼的是二十里負重越野、急行軍和佇列訓練。白天四個時辰訓練,晚上一個時辰學習下來,劉望英往往渾身就象散了架似的,攤在床上便鼾聲入雷。

劉望英哪裡吃過這個苦,多少回悔不當初,然而,他又是個好強地人,要他開口自己說他不行了,那是萬萬不能的,丟不起那人!

劉望英咬著牙,慢慢也就堅持了下來。他家境好,營養充足,自幼習練武藝,身體素質不是一般士卒能比地。不知不覺中,劉望英逐漸適應了訓練。雖然只是個小卒子,劉望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就是越野的時候,總是累的像狗……劉望英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但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從第一天,劉望英便認識到,青州軍是與眾不同的。

這種不同,不光是在伙食上有肉有魚,糧餉待遇優厚;也不僅僅是訓練嚴格,訓練的內容又多又雜,劉望英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一點。從編制上看,青州軍與大漢軍完全一致,都是伍、什、屯、、曲、部(營)的五二制。也就是說,一伍是五人,一什是十人,再上再乘五,再乘二,如此這般。各級的軍官也是伍長、什長……一溜排上去的。

但是,青州軍就是不一樣的。具體有什麼不一樣,劉望英想了許久,也說不清楚,不是找不到不一樣的,而是不一樣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