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大爺的灶頭邊上,你三叔恰巧發現了一些白色粉末,我想著你龍大爺大年三十都捨不得吃一頓白米白麵的人,覺得可疑,便讓你三叔收集起來拿給郭郎中查驗。”
白色粉末?
張九莘扶著老村長的手一緊:“郭郎中可是查出了什麼?”
老村長眼睛微微一眯:“郭郎中年輕時候就是個串村走巷行醫的走方郎中,見多識廣,他一驗便知那白色粉末就是用曼陀羅花製成的一種藥物——蒙汗藥!”
“此藥無色無味、一旦服用,不用半刻鐘的功夫,服用者便處於昏睡狀態,而且藥效時間內沒有任何記憶!”
張九莘悚然一驚。
怪不得對於盲婆婆的失蹤及最後被掛在祠堂外廊之上,龍大爺都沒有察覺到半點異常,原來是被人下了藥!
“有了線索,就不愁揪不出來這幕後之人,剩下的,我會派人繼續追查下去。”
老村長一臉慈愛的摸了摸張九莘的頭:
“小九啊,你的任務是把身體養好,把書念好,那些瑣碎的事情,由我們來做就行,到時候,爺爺會給你個答覆的。”
“是”
張九莘心裡暖暖的,又往前送了老村長一程,折返回家的時候,卻遠遠的看見村口的大榕樹下一個大紅的身影,看身段,有點像二嬸杜氏。
“杜氏不在杜家村待著,來這裡幹嘛?”
張九莘看杜氏只是待在榕樹下伸長脖子的向縣城的方向探望,並來來回回的走動,沒發現別的,便不再理會,折返回家。
......
村口榕樹下。
翹首以盼的杜氏當看到道路的拐彎走出一身穿直綴,頭戴儒巾的少年時,立馬哭著奔了上去:
“我的兒呀~,娘可算是等到你回來了。”
少年正是張家二房在縣城私塾求學的張六莘。
“娘!你怎麼跑回來了?”
張六莘一把扶住杜氏,前後看了兩眼,發現沒人時,鬆了口氣,待看到杜氏一雙手長滿凍瘡時,心裡一痛:
“娘,大舅母是不是又讓你沒日沒夜的幹活了?”
張六莘話音未落,杜氏便“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兒呀,你大舅母就是個心黑的,以前娘沒出嫁的時候,她就像使喚牲口一樣讓我起早貪黑的幹活,如今......如今......”
杜氏哭得更傷心了:“如今她說我被婆家趕了回來,讓你表哥表姐說親都受了牽連,更是變著花樣的,千百般凌辱我。娘這日子,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嗚嗚嗚.......若是.....若是沒有你,娘早就一條褲腰帶吊死在你姥爺家門前那棵歪脖子樹上了,嗚嗚嗚嗚......”
杜氏是真傷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娘,都是兒子無用,讓你受苦了。”張六莘拳頭緊握。
“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