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非常好!”
老村長聽完栓子的一番話,臉上漸漸露出笑容,欣慰道:
“思慮周全,行事沉穩,小九果真沒有讓我失望,栓子,你儘管放心,既然你家小九都已經搭好戲臺子了,今晚老頭子我就奉陪你們演一出‘甕中捉鱉’的好戲!”
“謝村長爺爺成全!”
老村長對栓子擺擺手,轉而對向吳氏道:“大郎媳婦,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以後你就等著享福吧。”
“承村長您的吉言,”
吳氏臉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等眾人商量好今晚的行動,吳氏便滿腹心事的回了張家小院,其進了張九莘的屋子。一聲不吭的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做著繡活。
“娘?”
“娘?你怎麼了?”
張九莘見吳氏好幾次針直接扎到了手指,喚她也不應,見其指腹都開始沁出血珠子了,忙把其手中的帕子扯了開來,瞄了眼窗外,見院子裡沒人,才輕聲道:
“娘,你這是在怪我自作主張處理二嬸的事?”
“嘀嗒!”
張九莘一開口,低著頭的吳氏眼淚便一串串的往下掉,這一下可把張九莘嚇壞了:
“娘,您別哭,我......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所以想著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才告訴你,娘,您別哭了,下次若有這樣的事,我再也不瞞著你,肯定第一個告訴您,好不好?”
“休要胡說!”
吳氏抽搭著鼻子,嗔了眼張九莘:“這樣的事,有一次就夠了。”
“好好好,娘,我保證,絕不會下次,以後我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好不好?”
“噗嗤”
張九莘哄孩子的語氣讓吳氏破涕為笑,拿帕子擦了眼淚。其實她哪裡是怪自家女兒沒有早一點把事情告訴自己,她是覺得自己沒用。仇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害了自家女兒十幾年都不知道,她枉為人母!
“娘,你這隻鳳凰繡得正號,栩栩如生,就像要從這布里走出來一樣。”
張九莘見吳氏收了淚,趕緊轉移話題,其實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吳氏,的確是另藏了小心思。
因為杜氏下毒一事與柳大夫脫不了關係,而吳氏和柳大夫又有過一層師兄妹的關係在,她是怕吳氏一時接受不了柳大夫的真面目,激動之下壞了事。
.......
張九莘房子與杜氏軋棉花的屋子剛好打對面,杜氏放下手中的棉花,心神不寧,喃喃自語:
“不對勁啊,這短命鬼明明都已經服下過量的枯壽粉了,怎麼還有說有笑的?難道是我下的份量不夠?”
杜氏正想得入神,門“吱呀”一聲,三丫走了進來。杜氏停止了搖動繩輪,從手搖式紡車旁的矮凳上站了起來,陰陽怪氣道:
“呦,死丫頭你還知道要來幹活呀。”
杜氏原本已經給三丫相好了一門親事,就等讓媒人給對方遞話來相看,媒人可是說了,若是親事成了,三百兩的聘禮那是一分也不會少她的。
如今不但這親事沒了,還被一直瞧不上眼的三丫威脅了。杜氏越想越是生氣。恨不得生生把三丫給活吞了下去。
不同於杜氏的喜怒形於色,三丫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坐在紡車旁的矮凳上,熟練的搖動繩輪,像是自言自語道:
“娘,我勸您,還是不要忘了六弟囑咐過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