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快,趕緊的收拾收拾,貴人上門了!”
村長兒媳楊氏風風火火的一頭闖入張家小院,正在房間照顧張九莘的吳氏見其行事匆匆,滿臉興奮,納悶道:
“咋了,嫂子?誰要上門?”
自從她們張家落魄後,那些有錢的親戚便漸漸的疏遠了,她實在想不起是哪家。不過還是依言起身順手收拾了一下。
“快走,一會再跟你細說,貴人轉眼便到。”楊氏著急的拉著吳氏就往外走。
兩人出了房門,便聽到院門傳來絡繹不絕的馬蹄聲,遠遠的便聽到老村長激動的聲音:“狀元郎遠道而來,老朽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狀元郎?!
吳氏愣了,她不記得他們張家何時結識了那麼一位尊貴之人啊,另一邊本是跪在院中受罰的杜氏,在楊氏進門時,便偷偷的起身了,聞言身子也是抖了抖,激動的跑到上房通知錢氏去了。
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十幾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鬚的武士最先進來,行動舉止敏捷的出奇的依次釘子般釘在各個要緊之處。
錢氏婆媳從上房出來看到這陣勢,唬了一跳,因為老爺子習武的緣故,她們敏銳的能察覺到這十幾個人,一看就是武藝不俗。
往常喜歡咋咋呼呼的杜氏見著這架勢,也適時的緊閉了嘴巴,安靜的和楊氏吳氏站在一起。
武士之後,是十來個青衣小帽的清俊小廝拿著長長的地毯,從院門一直鋪到張九莘房內。再十來個穿著不一的錦衣藥童的團團拱衛下,老村長哈腰陪同著兩個清貴少年說笑著走了進來。
最前面的少年,渾身恭謹、斜簽著身子走在甬路最邊上,少年十四五歲年紀,俊朗溫雅,吳氏一見面,便認出是前來探望過小九的傅一凡。
傅一凡後面,被所有人拱衛在中間的少年只有十五六歲,一件淡青寺凌長衫,腰間繫著羊脂玉帶,頭髮用一根白玉簪綰住。少年膚如凝脂,唇賽點朱,面似月下白玉,龍章鳳姿,體溢芳香,天質自然,端的一個好皮囊,說不出他哪裡特別,可一眼看去,就能讓人心生敬畏之意,圍在他旁邊的極出眾的傅一凡,被他一比,竟落在了下乘。
莫不成這就是那位狀元郎?
吳氏在心裡犯嘀咕:這也太年輕了!重要的是,就算是一般朝廷命官也沒有這樣的排場呀。
眾人在院中站定,傅一凡對沖少年恭恭敬敬長揖到底後直起身子,介紹早就看呆了的吳氏:
“夫子,我給你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小九的母親。”
在少年面前,傅一凡身上的桀驁變成了恭順,又轉身對著吳氏輕聲解釋:“伯母,夫子是我請來給小九看診的,您稱呼他為夫子便行。”
夫子?看病?
吳氏一陣混亂,這狀元郎怎麼就成了夫子了,而且還到她家看診來了。
“伯母安好。”
被傅一凡尊稱為夫子的少年聲音如山間涓涓流淌的清泉之聲,笑容如菡萏初綻,吳氏這時候才明白什麼叫燦若星辰。
“夫.......夫子好,剛才傅公子說您今日是來給小九看病的?”
雖然來人身份並不是簡單的狀元郎那麼簡單,可是關係到自己女兒的身家性命,吳氏還是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