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泥馬，你給老子哭啊！”

肢取頭上的觸手一陣抽搐，他當使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但隨著男人心情好起來，他就看不見肢取了，更不記得肢取曾經出現過，肢取只能在一旁無能狂怒，也不敢出手做些什麼。

上次他只是引來一隻怪物教訓唐平，就被懲罰一通，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敢幹涉現實。

“這個不行，那就換一個。”

他飄到另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面前，這男孩是個孤兒，被拾荒者老太收養，兩人的感情十分深厚，今日暴雨老太沒有挺過來。

肢取盡力蠱惑：“她是你在這世上，最近親的人，她死了你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呢，不如向吾主獻上祭品，他……”

男孩兒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啊，你奶奶死了！”

“這些天她一直在說，她年齡已經很大了，晚年能遇到我就是她最大的幸福，現在她只希望她死的時候不會太痛苦，還希望她死後，我可以好好活下去。”

男孩兒擦了擦眼淚，將悲傷藏在心底。

“她死的時候，沒有一點痛苦，作為一個拾荒者來說，這已經是足夠幸運的了，我不該過度悲傷，我要繼承她的遺願，好好地活下去！”

看著身上散發著慢慢正能量的少年，肢取差點吐出血來。

“你平時沒怎麼幹過好事，距離進監獄就差個年齡，今天怎麼，怎麼……”

肢取的話戛然而止，少年也看不見他了。

他不停地嘗試，卻只換來一個個正能量爆棚的流浪者，在他的努力下，整條街道的流浪者，都開始配合起來，一起抵禦天災。

幾隻普通邪魔落下，被流浪者們聯合起來懟死。

這些流浪者身體不好，也沒什麼好武器，但能被他們用來當武器的東西，指不定上面沾著什麼髒東西。

“這世界怎麼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肢取抱著滿頭觸手，心情近乎崩潰。

……

“嘿，這還挺好玩兒。”

伴隨著唐平的操作，諧能逐漸平靜下來。

不過經過這事兒，唐平確認諧能是有一定智慧的，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它會催促唐平來讓事物變得和諧，當唐平有能力做，卻不做的時候，諧能就會躁動不安，影響唐平的狀態。

但這種催促，似乎是有限度的，不會讓唐平變成一個沒有自我的助人機器。

在流浪者街道和舊日教堂兩邊的事暫了後，唐平發現自己對諧能的操控，比以前更順暢了一點，雖然不太明顯，但的確有進步。

他騎上摩托，繼續往舊日教堂趕去。

因為蛙類邪魔耽誤了一會兒，現在城裡的情況，已經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街道上出現了更多被破壞的痕跡，有些地方能看見屍體，邪魔是不會留下屍體的，所以躺在街道中的只有人類，其中有平民，也有士兵。

偶爾能看見，紅色塗裝的紅山軍車，穿行在街道上，到處都能聽見槍聲。

在轟轟雷鳴的遮掩下，槍聲也不太明顯，至少對於牧原市大多數平民來說，這只是一場暴雨而已。

幾隻烏鴉，頂著暴雨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