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芷和林嘉荃瞬間紅了小臉。
林嘉若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兩個哥哥跟甘家表哥們都住外院,一起進來是正常的,大房是正甘家正經親戚,大姐姐出現得早些也正常。
可她和二房兩個姐姐就沒必要了,要不是爹爹和孃親硬要趕她出來,她都沒打算來做這個小主人。
自己來得快還要怪別人慢,哼,理虧了吧?看把你們臉紅的!
林嘉芷紅著臉含羞帶怯地看了甘明珏一眼,柔聲問:“聽說表哥是前年金陵府試的案首,以表哥的才學,怎麼沒有參加那年的秋闈呢?”
林嘉若奇怪地看了林嘉芷一眼,二姐姐平時不這麼說話啊?
甘明珏連連擺手,十分謙虛:“我讀書才幾年,不過僥倖得了個案首,論才學,未必就比得上那些寒窗十幾年的長者,便是林三叔這樣文采風流的人物,也沒有一舉拿下秋闈,我又豈敢魯莽自傲?”
林嘉若眨了眨眼,這是在誇她爹爹嗎?
林嘉芷又拿手帕掩著嘴,笑得十分含蓄得體,說的話卻不太得體:“表哥太謙虛了,你可是金陵最年輕的案首,我三叔怎麼比得上你呢!”
“阿芷!”林嘉蘭最先變了臉色。
林時生確實在中了秀才之後屢試不中,雖然她也為甘明珏的優秀而驕傲,可林時生畢竟是林家人,還是她們的長輩,在外人面前貶低自己的長輩,實在是太欠教養了!
“芷表妹休要胡言!”第二個變了臉色的居然是甘明珏,“林三叔文采風流,謙遜端雅,是我們兄弟傾心敬仰的長輩,不過是在科考之中欠些氣運而已,憑林三叔的才學,秋闈折桂是遲早的事!”
這話說得林家幾個都愣住了,就連林嘉蘭都忘了繼續生氣了。
你客氣歸客氣,但這樣捧我三叔有點過了吧?就是他親生女兒也不敢附和啊!
“甘家大表哥,我爹爹真的那麼厲害嗎?”林時生的親生女兒絲毫不覺有異,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期待地問。
甘明珏毫不猶豫地點頭:“今年春天的金陵詩會,林三叔一首《春絕句》成為毫無爭議的壓卷之作,江南才子個個眼高於頂,但在林三叔擱筆之後,再沒人敢作詩!”
林家的孩子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說的真的是他們家三叔?
只有林嘉若例外,她聽得興奮不已:“真的嗎?真的嗎?爹爹都沒同我說!”
比她大兩歲的甘明琮笑著搶在哥哥之前說話:“那是林三叔為人謙遜,不計較這些虛名,林三叔的那首詩,轟動了整個金陵縣城呢!我父親特意讓我們兄弟跟著來餘杭,想讓我們多向林三叔討教一些!”
甘明琮說話的時候,甘明珏就在一旁點頭,似乎還覺得不過癮,忍不住朗聲吟道:“古木蔭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林三叔這首詩意蘊豐富,清新脫俗,實在是佳作啊!”少年俊秀的臉上寫滿崇拜。
林嘉若正聽得飄飄然與有榮焉,冷不防邊上林嘉芷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話:“難怪季秋院要熱鬧了!”
林嘉蘭臉色一沉,正要訓斥,林嘉若便已經一臉天真地問了出來:“為什麼季秋院要熱鬧了?”
林嘉芷瞥到大姐要開口阻止的神情,忙搶先倒豆子似地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三叔不是給你帶回來三個姨娘了嗎?那個穿白衣服的,馬上要給你生個弟弟了呢!”
林嘉若猛然站了起來,紅著眼大聲嚷道:“你胡說!阿若的弟弟在孃親肚子裡!”
林嘉芷再次掩嘴一笑:“我可沒胡說,你家白衣姨娘的肚子只比三嬸孃小了一點,今年你就要多兩個弟弟了呢!”
“我去問爹爹!”林嘉若一陣風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