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沈氏,是大梁的首富之商,你小姑父年輕時曾與沈氏家主有過過命的交情,子君和沈氏之子,大概是指腹為婚或者娃娃親!”徐窈寧說。
蘭子君前世也是嫁到了沈家,不過她還真不知道蘭沈兩家是早就有了婚約的。
徐窈寧又忍不住一嘆:“京兆沈氏這一代的家主只有一個兒子,還是個病秧子,都說他活不過二十歲,旁支又人丁興旺,子君要是嫁過去,早早守寡不說,還要面對旁支的爭權奪利,還不如嫁給費乘風呢!”
這不是她危言聳聽,前世就是這樣的,蘭子君嫁過去還不足一年,沈氏子就病逝了,她懷著身孕,還要撐起沈氏一家的產業。
可蘭子君竟不是普通女子,內外環伺之中,還能被她闖出一條血路,牢握沈家權柄不說,還把沈家的產業翻了好幾翻,連帶著蘭家也蒸蒸日上,亂世之中,再無人敢小覷。
但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弱女子,能做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林蒲夫婦向來疼愛這個女兒,怎麼捨得她吃這個苦?
“怎麼這樁婚約從前都沒聽小姑母他們提過?”林嘉若還是覺得奇怪,這提起的時機太過突然,如果祖母今天沒有逼子君表姐嫁給費乘風呢?是不是就還是不提了?
被林嘉若這麼一說,徐窈寧也想起來了。
前世就一直沒有提起這樁婚約,一直到婚期都敲定了,蘭家才派人過來說了一聲,要說不重視這樁婚事,那是不可能的。
蘭家和沈家都是豪富之家,蘭子君出嫁時,十里紅妝,幾乎沒搬空了半個蘭家,轟動一時,但這場轟動,就彷彿平地起雷,毫無預兆,事先瞞得十分緊實。
徐窈寧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想不通。
第二天,照舊是一早去閨學,但同林嘉荃出了門口,卻在馬車旁見到了一個意外之人。
看著這人無精打采地站在自己的馬車前,林嘉若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意。
林嘉荃倒沒那麼敏感,只是單純地覺得意外:“宇軒表哥,你怎麼在這兒?”
昨兒聽到蘭子君的婚約之後,夏宇軒就受了極大的打擊,失魂落魄般被林蔓拉了回去。
現在看他也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倒黴樣,那這麼個倒黴人,站在她們車前做什麼?
夏宇軒似乎連眼皮都抬不動了,有氣無力地回答:“母親命我護送二位表妹去閨學……”
姐妹倆交換了一個“有古怪”的眼神,心中都是大惑不解。
她們上閨學,連自家兄弟都沒送過,突然來個表哥護送,奇怪不奇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夏宇軒再怎麼頹廢,也是個一等一的俊秀少年,又這麼“溫柔體貼”地送護兩位表妹上學,吸引了不少小少女豔羨的目光。
林嘉若同夏宇軒道別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偷偷瞧著,只等夏宇軒走了就上來問問。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問的。
魏九娘同林嘉若打過招呼之後,就自然而然地向夏宇軒點了點頭,淡淡地喚了一聲“夏公子”。
林嘉若驚訝地問:“魏姐姐認得我夏表哥啊?”
魏九娘微笑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林嘉若自己悟了,魏家和夏家都是錢塘名門,認得也不稀奇,這麼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