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這是抄襲的？”林時生驚訝地問。

林致之也吃了一驚，隨即想到了什麼，目光陡然一沉，若有所思。

林嘉若點了點頭，態度十分篤定。

根據娘所說的，前世，她是在明年春天遇上馮文通，那時，馮文通還只是個舉人，一直到三年後，他才得中進士。

娘沒有提起他的殿試名次，但一直到死，馮文通都只是個七品小官。

即便重生一世，也不可能令他脫胎換骨。

只是，難免比別人佔得先機。

林時生拿回謄稿，又翻看了一遍，完全看不出什麼問題：“你怎麼知道他是抄襲的？他又是抄的誰的文章？”

林嘉若搖了搖頭：“我還不知道他抄的誰的文章，但是——”她頓了一頓，“馮文通和我說過，他是從五年後重生的……”

林時生一愣，反射性地問道：“他重生前是什麼樣的？”

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重生者？那重生者的世界也有他嗎？

林嘉若覺得他問得有些古怪，但一時想不出哪裡古怪，便挑挑揀揀地說道：“他也沒說很多，只說了蕭隸繼位，他中了進士，在蕭隸手下為官……蕭隸遷都到金陵……”

林時生眉心緊蹙，心中驚駭無比。

馮文通前世今生的變化，應該是他帶來的；如果他沒有穿越為林時生，憑原主的本事，連舉人都不一定考得上，關中士族會把寶壓在蕭隸身上，大梁最後為蕭隸所得，但因為燕軍無人可擋，只能南遷。

那就沒錯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馮文通既然是重生的，自然早就發現他的異樣……

“……雖然馮文通所說的前世跟我們經歷過的不太一樣，但人又是差不多的；我懷疑他會試、殿試的文章，包括這治國十策，都是抄襲了另外一人，只要找到證據，便能叫他身敗名裂，到時候再治他的罪也不遲！”林嘉若說。

林時生彷彿在思索什麼，沉默了片刻，才有了回應。

“致之也知道這件事？”他問道。

這一問也有些古怪，林嘉若愣了一愣，才點頭道：“我當時就告訴大哥哥了——”

“馮文通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林時生突然反應過來這一茬。

林嘉若瞥了一眼林致之，有些不敢說。

當初大哥哥聽到這個差點就衝過去殺人了，爹爹聽到了，還不知道有多生氣呢！

“馮文通聲稱，他前世是阿若的丈夫！”林致之替她開口了。

林時生眼睛一眯——手裡的謄稿立即被人搶走了。

“這個還有用呢！”林嘉若急忙解釋道。

“如此小人，口中所言，能有幾分當真？”林致之冷笑道，“不過是看阿若年幼，藉口攀附而已！”

林時生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問道：“馮文通抄襲的事，就交給致之去查吧！”

林致之俯首稱是。

“動作快一點！別再出漏子了！”他又加了一句。

林致之面露慚色：“臣必將功折過！”

“時候不早了，我送大哥哥出去吧！”林嘉若擔心他還要責怪，忙搶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