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若目光一軟,這樣溫柔的哥哥,真是讓人硬不起心腸來。
“五年前,我去錢塘赴懷安縣主的春宴,借住在吳家時,吳表哥曾帶著我在藏書樓裡找到一本蘇獻的字帖,吳表哥還記得嗎?”林嘉若笑著問道。
吳月樓回憶了一下,含笑點頭,看了林致之一眼,道:“記得!你說郡王殿下最愛蘇字,便要同我借那本字帖,後來幾時還回來的我倒不知道了,大約是家母收起來的!”
“現在那本字帖呢?”林嘉若撐著下巴看著他,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吳月樓臉上露出淡淡的歉意,道:“去年年底,家母令我送年禮去宣州陸氏,那本字帖便在其中。”
林嘉若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目光卻將他看得更緊,語聲緩緩問道:“吳表哥,那本字帖裡的信,你看過嗎?”
吳月樓愣了一愣,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信,但是跟那本字帖有關的信,我都沒拆閱過。”
林嘉若蹙了蹙眉,問道:“你說的,跟那本字帖有關的信,是什麼信?”
吳月樓遲疑了片刻,道:“殿下垂詢,本不該推辭,只是——殿下究竟想問我什麼?不妨直言,如此探問我家中瑣事,實在叫人如墜雲霧!”
林嘉若微微一怔,這事太過複雜,如果吳月樓半點也不知道的,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來說吧!”林致之道。
“徐氏女大婚在即,然徐家長子至今未歸,吳公子可知道徐有喬如今何在?”他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吳月樓神色一肅,卻是搖了搖頭,眼中露出擔憂之色。
“一個多月前,……徐有喬和那名女子出了金陵後,有人見他們往宣州方向去了,但是在進宣州之前,所有蹤跡一併消失!”
“你是說,徐表哥的失蹤與宣州陸氏有關?”吳月樓面色蒼白地問道,彷彿是被嚇到了。
“我的人查到宣州與江寧的邊界,就再也找不出任何痕跡,顯然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而徐有喬,應該沒有這樣的本事!”
既然不是主動抹去,那就是被動抹去;在宣州地界,沒有人能從陸氏眼皮底下抹去一個人的痕跡,除了陸氏。
吳月樓蒼白著臉,呆呆地沉默了許久,才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林致之低頭飲酒,人又不是他招來的,他也很想知道他的女孩兒想從吳月樓身上得到什麼。
出人意料的是,林嘉若竟然被問住了,也低下頭,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才嘆道:“我也不知道要你做什麼,只是想知道這些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久別重逢,看到這樣一個吳月樓,突然很想知道吳家那些事,他有沒有參與進去。
幸好,他沒有讓她失望。
可是,這些問話,對找到徐有喬沒有任何的幫助。
“我明白了!”吳月樓突然說道,“殿下既然說了這麼一番話,可見徐表哥的失蹤與吳家頗有關聯——”
他起身,正襟,朝林嘉若拱手一拜,道:“我願親自往宣州一趟,尋找徐表哥的下落!”(https:
。手機版閱讀網址: